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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见 江南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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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为点点头:“蓝月帮太可怕了,”“皇兄,这几天你受苦了,”莱玖说:“那些欺负你的犯人我已经下令处死了,”“什么!”不为一急又咳嗽起来:“不可以,他们虽有错却不至于处死。”

“我的好皇兄啊,”莱玖无奈道:“就是因为你太仁慈所以谁都敢欺负你,你是皇帝,你得时刻记住你的身份,现在整个国家都是你的,你已经不是那个小太子了,你得学会强大,得学会狠毒,皇兄,狠毒是个贬义词,但放在你身上它就是活命的信条,你也看到了,你仁慈,就会挨打。”

不为笑了:“你这词还一套一套的,”“皇兄,你就听我的吧,”莱玖见他还是不同意:“这里是防城,是我的地盘,你在我这儿就得听我的,”“怎么,你还想挟天子令诸侯不成?”不为打趣道,“我就挟天子了,”莱玖起身:“我看谁敢拿我怎样!”

不为看着他,无奈的笑了,自己的这个长不大的弟弟啊!春日的小雨时有时无,一辆红色马车驶入了江南地界,“驾!”头戴斗笠的美貌车夫似乎很开心,鸥竹拉开窗帘,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而他闻到的,是不同于京城的腐朽气息,这里是清爽的,温暖的,是仿佛四处都有小桥流水的声音,却无半点叫卖声。

这是属于江南的细致与含蓄,这里的‘小’,却更凸显了这个地区浓郁的诗画文化,二人走了快十天才赶到江南,一进城菛沅就立刻跳下车,牵着马加快了脚步,“哟,这不是菛沅少爷吗,”过路的卖茶大爷向他打招呼:“这段日子去哪啦?”“去京城找活儿了,”菛沅只能这么说,那大爷笑呵呵的点点头。

“诶?看来你家的信鸽真没飞来,”菛沅回头说:“啧,你小子不错,挺会瞅瞅某某,”“你想说未雨绸缪吧?”鸥竹把窗帘放下,“都一样,”大家都似往常一般,菛沅便放心了,看来父母没有去京城,也并不知道自己闯祸了,“菛沅少爷,好久不见啦,”一个阿姨从桥上下来:“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哦?有好长时间看不到你啦。”

“我去京城了,”菛沅越吹越无边:“干了好多大事,可比你儿子厉害多了,”“切,以为去京城了不起啊,”阿姨不屑:“东弄堂里那个给人算命的聋子的儿子今年也去京城了呢,据说找了个好差事,每个月都往家寄钱呢,”她这么一说菛沅立刻觉得脸上无光,自己这么久没给家里寄一分钱不说,还惹了一身的祸端。

马车继续走着,路上不断有人跟菛沅打招呼,“你知名度挺高啊,”鸥竹的声音从车里传出,“那是,”菛沅又得意了:“这可是我老家,”正说着忽然有几个打着粉色油纸伞的女子从车前走过,看到菛沅都愣了一下,然后一个个满眼带着惋惜和怒起快步走了,菛沅也看了她们一眼,叹了口气念叨着:“罢了罢了,无缘就是无缘。”

“怎么了?”鸥竹好奇,“当年江南有好多人家的姑娘想嫁给我,”菛沅说:“可我娘挑的很,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满意,到最后把人家女孩子的年纪都熬大了,于是嫁人的嫁人,外出读书的外出,”鸥竹微微一愣,继而问:“那你姐姐呢?”

车轮忽然停下,菛沅惆怅的站在马头边:“我姐姐也有很多追求者,可她只喜欢一个人,”鸥竹没有再问,他知道她姐姐对他来说是一道伤,而对自己来说,是一个从未谋面,却万分对不起的人,“到了,”马车停在相家门外:“等着,我去敲门,”菛沅说完便跑上台阶,轻车熟路的拍起大门:“开门,你们的少爷回来了!”

吱呀鸥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爹,”菛沅看到开门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刚才那一身的狂在这一刻都被灭掉了,“你……你是……”相老爷走下台阶,把他斗笠拿下:“菛沅?!”“爹……”菛沅哽咽着开口,这么久的思念与不易就要冲破喉咙。

“不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相老爷看着眼前这个瘦了一大圈的男子,吃惊道:“你这是……被他们家赶出来啦?啊?你说话啊,他们是不是发现你的身份了?”

“爹,一言难尽,”菛沅咬着唇不让泪水流出来,鸥竹坐在马车里,他虽然看不见相老爷但他大体有个印象了,此人是个典型的生意人,什么都可以拿来买卖,家人,甚至自己,而且他的长相一定是那种贼眉鼠眼的,鸥竹见过不少江南人,相老爷一定就是那种人。

一个父亲,儿子离家这么久,重逢第一面不是问他过得好不好,遭了什么罪,而是问是不是被乜家赶出来了,他到现在还在以利益为重,这一路上菛沅把替嫁的前因后果都给鸥竹仔细的说了,姐姐死后父亲逼自己穿上婚服替嫁。

鸥竹心想,这是怎样一个男人?把自己女儿逼死了却不悔改,还要继续错下去,“爹,我还带了个人回来,”菛沅转身跑回马车,撩开车帘,扶着鸥竹下了车,“这位是……”相老爷不认识,毕竟当年鸥竹来的时候才十四岁,如今的他个子窜到一米八多,一身书卷气。

“他就是乜鸥竹啊,您不认识啦?”菛沅指着鸥竹:“您不是在他十岁那年给他和我姐定的亲吗?”“乜鸥竹?!”相老爷吓得连连往后退:“完了,看来乜家知道一切了!”“小婿拜见岳父,”鸥竹虽看不起这种人但他毕竟是长辈,自己礼数还是得做到。

“啊使不得,可使不得啊,”相老爷赶紧还礼,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于是抬起头想看他的眼睛,鸥竹却在这时转了下头:“相公子,车上有点礼物,麻烦帮我拿下来,”“嗯?你什么时候买的礼物?”菛沅好奇的拱上车。

“哎呦,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啊,”一听有礼物相老爷立刻面带微笑抛出一句烂大街的客套,“我们走的仓促,我就随便买了点,”鸥竹说:“望岳父不要嫌弃,”“哪能嫌弃呢!”相老爷是真的不嫌弃,他心想乜家那哪是一般的人家啊,随便出个手都够自己吃半年得了。

菛沅从车上拿下一些海鲜,一些外地产的瓜果,“喔,你这都是什么时候买的啊?”菛沅走到鸥竹旁边,“哎呀,这…这哪好意思啊,”鸥竹还没开口相老爷便接过东西,乐的合不拢嘴,“你别管了,”鸥竹在菛沅身边悄悄来了一句,“爹,你也别太拘谨了,”菛沅伸手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这小子是我从京城拐来的,特意拉他回来给我姐道歉来了。”

“什么?!”相老爷猛的抬头,拐回来的?!那就是说没有跟对方父母打过招呼?还要给自己女儿道歉?!“臭小子你是不是疯了,人家乜少爷是什么身份…”相老爷顿时急火攻心,脑袋一昏,手里的东西洒了一地,眼看就要昏倒了,菛沅赶忙跑上去扶他,却挨了相老爷的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子!”

这一巴掌很是响亮,鸥竹整个人不觉猛的震了一下,“爹……”菛沅捂着脸,眼看眼泪就要呼之欲出,可他使劲给憋了回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哭,即使哭了也得不到什么,这是自己在这个家摸索出来的规矩,姐姐哭就可以,自己哭就得挨打。

“你这个逆子!”相老爷举着胳膊又要打:“去了京城给我惹这么大祸!”菛沅心想我把乜鸥竹拐来就是闯大祸了?那我还没告诉你,我欺了君,越了狱,现在整个副将府被我搞得一团乱,可菛沅不敢说,说了父亲就会昏倒,说了自己就再也进不了这个家了。

眼看着父亲的巴掌就要下来,菛沅本能的,也带着一丝冤屈的转身跑到鸥竹身后躲着,相老爷整个人一愣,菛沅从小到大都算比较听话,相老爷也没少打过他,自己烦心了打他,生意不好了打他,女儿成绩不好了打他,和妻子吵架了打他,菛沅在这个家里就等同于出气筒。

可是每一次他都含着泪忍着,相老爷一直以为,什么痛苦什么委屈自己的儿子都能忍,都不会有抱怨,他姐姐死了他忍了,天天趴在被窝里哭,自己逼他扮成女人远嫁京城他忍了,连句怨言都没有,相老爷以为,菛沅会这样听话一辈子,可此刻,他们家最乖的出气筒,竟然躲过了父亲挥下来的巴掌。

相老爷不明白,是什么心理和力量促使他做出这种举动,菛沅捂着脸复杂的看着父亲,他忍够了,为一个男人,从小被剥夺了读书的权利,被逼着奔波码头和自己的店里,被逼着扯着嗓子到处要账,然后路过姐姐念书的地方,投以羡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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