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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色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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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里的内侍奉了圣旨前来,圣旨到的时候我还在蒙头大睡,侍女千诗来唤我的时候,我还留了一枕头的口水呢,可羞死人了。我着急洗漱穿戴,嘴里也含糊不清的问千诗,“是不是要给我们家赏赐呢?”千诗可不敢说什么,只是催促我快些,迟到了不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家长女姿色秀丽,仪态端庄,品行良好,按宫内条例,封齐王妃,择日大婚。钦此。”

我远远的就见那内侍带了几十个箱子,看那精雕细琢的纹路,想必里面是装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吧。那内侍宣完了旨待啊爹谢过起身后,他才走近啊爹附在他耳边。我细细的看着他们,却不知道那内侍与啊爹说了什么让啊爹大惊失色。内侍走后,啊爹眼底酸涩的看了我一眼便径直去了书房。啊爹的反应让我心忽的沉了下去,莫不是我惹了什么祸被皇上知道了要罚我?还是我经常去外面鬼混被内侍知道了告诉我啊爹?不对呀,内侍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出宫的,那究竟是什么?我越想越怕,额头也不自觉的冒了几粒细沙大小的冷汗,痒痒的,我一摸上去,不得了!头好烫!

每次一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我的额头便会提前个提醒。旁边的侍女见我捂着额头,便上来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摆摆手,可怜兮兮的说:“看来你家主子我命运坎坷啊!”

吃过午饭后,啊爹便让我独自去了书房。那书架是沉香木的,上面摆满了书,还没进屋呢一股书香味和沉香味便飘了出来,我使劲闻了闻,满足了,才去见啊爹。

啊爹的案上放了两盏茶,他眉头紧锁的发着呆。我在门口站了半天,啊爹的两鬓不知何时已经染了几分白。我像往常一样笑嘻嘻的扮成小兔子的模样奔奔跳跳的到啊爹身边,每次啊爹眉头一皱的时候我都这样哄他开心,而啊爹也立马就笑了。

“啊爹啊爹,您的小兔子来啦!”我凑近啊爹,特意把声音变得古怪了些。可是啊爹没有笑,他示意我坐下,又让我喝茶,等我放下杯子他才开了口,“染染,啊爹对不住你。陛下要你回你师傅那去,命你即刻启程。”

“可啊爹,我回来才不过半年。”我顿时就有了哭腔。我才五岁的时候便被送去无色宫,十五岁的时候啊爹才派人接我回来,如今不过半年,就又要将我送走。这其中的缘由,我不明白,“啊爹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女儿可以改,只是求啊爹不要再让我离开了。”我满眼泪花直叫啊爹看得心疼,我看得出啊爹的挣扎,他眼底复杂的痛楚,那样尖锐,宛若一把尖刀剐过我皮肉的每一寸,甚至连心上都不放过。

“啊爹也是没办法,这是谕旨,难道你要啊爹豁出许家几十条人命为你陪葬不可?”话已至此,啊爹已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叫了人为我收拾行李替我准备马车。

我上车的时候,啊娘眼睛都哭肿了,三哥执意要送我到五色宫,我努力了个微笑跟啊娘说:“啊娘,你不必担心我的,师傅和师姐对我可好了,我也想她们了呢,等过年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其实那都是骗人的,一年又一年,我还没在家过过一个年呢。只怕今年也不可能了,啊爹没说要接我回来,那就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走之前我托千诗替我给萧览和樊音捎个口信,说我回师傅那了,让他们不必挂念。果然一个月后,我便收到了萧览的飞鸽传书,他说他都知道了,会想办法让我回元陵的。

一路上,我给三哥讲了许多无色宫的事。无色宫可出名了,天下皆知。无色宫的宫主是师傅,江湖人都称她为医圣,师傅最厉害的当数针灸,她的十二针法可是赫赫有名的。而我的师姐,姓林,名懿冰,虽然外界都说她这个人冷冰冰的,可是师姐一点也不冷,她善良,为了救患者,她还亲身试药呢。三哥听我讲到师姐这段的时候,神色间多了几分怅惘。我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讲了下去,其实无色宫的故事是说不尽的,一路上我都喋喋不休的。

三哥只能送我到雪彷石那里,因为再往前走,三哥怕是要耽误时间了,他还赶着回军中呢。三哥把包袱给我系上,又给了我他军中的令牌,他嘱咐我说:“有什么事直接拿着这个令牌来找三哥。”

三哥起身上马,不一会儿跑出了好远,我望着那灰尘一片一片扬起又一点一点落了下来,三哥走了,我也该起身了。

我回无色宫的时候只有师姐,师傅已经下山云游去了。我站在竹架前一声长叹,望着师姐那猎猎响的衣角,她站在石阶上也叹了口气。

“莫不是白大哥-和其他女子相好了你在这吃醋?”我故意拉长了声调吊师姐的胃口,哪想她只是随意一笑用手指碰了碰我鼻尖踏着步伐向凝清阁走去了,她边走边说,“今日还有好多病人要看呢,你还不快来给我搭把手。今晚就把你前年埋下的那坛酒喝了罢,就当给你接风洗尘。”

我追了上去,牵起师姐的手腕,不妙,她的脉搏越发虚弱了。我担忧的瞧了她一眼,被她眼尖的发现了,她反倒安慰我起来:“傻啊染,师姐这病是命里注定的,你不必太伤心了。”

我强装淡定的朝了凝清阁的方向看去,对她说的话嗤之以鼻,“我是谁啊?你师妹我也是医学高手,医术可不比你差,我早就有了对策,不过要等师傅回来和她商量商量才好做决断。”

我才回来就对师姐撒了谎,我不敢再看她那清明如水的眼睛,也舍不得看她那常年苍白的脸颊。我怕我的谎话会给她瞧出了破绽。师姐的病其实换在常人身上是很简单的,可是她的病是从娘胎带来的,生来便染了这病,久久不得医治,她七岁那年师傅领了她回来,可那时为时已晚,师傅遍寻良方也始终只能延缓她的归期。我知道师傅已经没有办法了,师姐熬不过几年了,所以师傅才走了。

夜深时,我和师姐才得空,我好久没有来无色宫的冰焰崖上了,我和师姐带了一把铲子,是时候挖我们的酒喽!那是我十三岁那年和师姐一起埋的,就埋在冰焰崖最大的那棵梅树下。

梅花都开了一段时日了,那花一朵朵的嵌在枝干上,有白的有粉的,那清凉的月光撒下来把好端端的花也扯出暗暗的影子来,交相映衬着在风中摇曳着妖媚得很。这里还是没变,有凉凉的夜风吹着,偶尔有呼呼的寒风铺天盖地而来像染了霜的刀一样刮得人生疼。

师姐坐在冰焰石上笑盈盈的瞧着我,我还在那棵美树下徘徊,我伸手好不容易把树环抱住,还差一点点,我使了使劲,左右手的中指终于也碰面了。我开心得叫起来,“师姐,我又长大了一些,这次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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