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文学

13 大珠小珠落玉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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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思嘴上虽拒绝了老残，但老残第二日来时还是满足了老残的五脏庙。然今日街上冷冷清清，偶有几人匆匆过。秋月坐在椅子上感叹：“今日怎么这般冷清？”

那老残喝着末茶吃着糕点道：“今日明湖居有说鼓书的，人都去听书了。”

云若思打里间走来问道：“说的是什么书，何以惊动这么多人？”

老残道：“老道听过一回，确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本演说些前人的故事，倒也没什么稀奇，只因那黑白双妞自创唱法，其中白妞最为厉害听了她唱书，无不神魂颠倒。”

秋月不信，质疑道：“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怎以前从未听闻？”

老残又道：“你若不信，且去听上一回便知，只是如今去怕是没有座位了。”

秋月想去一探究竟，便看着云若思可怜兮兮的道：“姑娘……”云若思也对这说书的好奇不已，便道：”如此便去听上一听，“转而问老残：”先生可要与我们一起去？“老残点了点头道：”既然云丫头一再相邀，老道便勉强陪同罢。“

云若思道：“既是勉强那先生便留在店中帮我看店罢。“老残一听忙道：”不勉强不勉强。“

遂三人前往明湖居。那明湖居本是个大戏园子，戏台前有一百多张桌子，但云若思他们来得太迟，早没了座位。几人看了半天，没处落脚，老残拿了几百钱送了看座的，才弄了三张短板凳，在人缝里坐下。

只见那戏台上一穿着蓝布衫，长长的脸儿，一脸疙瘩的丑陋男子弹着抑扬顿挫的小调，也不知是什么调，只觉入耳动心，台下叫好声不绝于耳，男子歇了手。不久，后台出来一姑娘，长长鹅蛋脸，亦穿着蓝布衫，与那男子相配合，歌喉一展，字字清脆，声声婉转。

秋月低声问老残：“此女是白妞？“老残道：”非也，此是黑妞，黑妞所会之曲皆是白妞所教，比不得白妞。听闻窑子的姑娘，人人都学，只有一两句达到黑妞的境界，但白妞的却无人能达到。“说着黑妞早唱完，后面去了。

过了一会，又出来一姑娘，年纪约十八九岁，也是穿着蓝衫，瓜子脸，白净面皮。向台下一盼，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左右一顾一盼。就这一眼，满园子里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跌在地上都听得响。

白妞启朱唇，发皓齿，唱了几句。声音初时不大，唱了一段，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于那极高的地方，回环转折，几转之后，又节节高起。之后，越唱越低，声音渐渐不见。满园子的人皆屏气凝神，又过一段时间，声音仿若从地底传出，渐渐扬起，声音忽大忽小，耳朵忙不过来，正缭乱之际，人弦俱寂。这时台上叫好之声，轰然雷动。

云若思道：“果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老残道：“白香山诗云：‘大珠小珠落玉盘’，妙。“

秋月没读过书，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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