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文学

第五章 面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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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质的吴秘书神经质地扯一扯左边衣角，跨度偏大地来回踱两步，然后再扯一扯右边衣角，跨度偏小地前后再踱两步。他总是许多规定的标准动，每次都一样，这些特别的生硬的标准与规定动，都是他自己设计的，一经设计，就坚决执行，每次都做到十足一丝不苟，一个上动不拉下地，为什么呢？是用来武装自己“娇小的”身躯，让这些与众不同的规范，让自己显得别样的威武！起码他觉得有效，其他员工，是被他这些“规范动”给“震慑”了。

一辆气宇轩昂的宝蓝色马莎拉蒂granturismo，安静而迅捷地骤然停在百强地产大堂门前，吴秘书每每看见这让人惊艳的马沙拉蒂，总像看见心中女神一样无限温柔与爱慕，他神经质地一个箭步冲向前拉开车门，躬一躬身，语气短促而甜美道：“早上好，亨少！这么早的？亨少！”

气宇轩昂的方俊亨跨出马沙拉蒂，惊讶地发现今天公司大堂挤满了学生模样的陌生面孔。这些年龄跟他相仿的面孔用或艳羡或奉迎或不屑的眼光齐唰唰地扫到他身上。

方俊亨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我要跟董事长出席投标会。什么日子啊吴秘书？一大早公司挤这么多人？”

吴秘书煞有介事道：“哦是这样的亨少，你爸爸，哦！是董事长，又做公益事业，和一批，名牌大学，挂钩！招一批，勤工俭学，学生，进百强公司，做兼职！”

方俊听着吴秘书便秘似的节奏，真是服了他爸方百强，用这样的人可以用了这么多年！亨少一脸不屑又无奈的表情：“呵呵，又是为了扩大公司的社会影响力，也顺便在销售旺季请一批廉价劳工，对么？”

吴秘书右手按着西服的左右襟，左手礼貌地背在腰后，重视又认真的模样翘一翘首：“哦亨少！这么大，一个，地产品牌，公益事业，是必不可少的，亨少！”

方俊亨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吴秘书，你知道我最烦的就是老爸这伎俩，弄得满城风雨的。”

吴秘书果断把躬着的身挺一挺直，然后又躬下来，坚决地摇头说：“不能这么说，亨少！这是宣传策略，是营销方案，亨少！”

方俊亨“咳咳咳”猛地咳嗽几下，把便秘似的不爽咳了出来！他其实很着迷于听吴秘书神经质的短促语气与一边不断亨少亨少，一边不断立正又休息的恭敬模样，所以继续聊：“但我最烦老爸这招！吴秘书，你帮我董事长老爸统计过了没？他老人家一年能省多少广告费啊？

吴秘书非常佩服地立了一个正再扯扯正面的衣角说：“呃这个，没法算，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拿过一分钱，支付，广告费的？不过，就老是，上新闻上报纸的，头条。哦亨少，光这一招，有你学的了！亨少！”

俊亨哈哈大笑：“所以我才要向老爸写大大一个服字！”

这时候，从百强地产二楼的旋转楼梯旋出一阵哈哈大笑，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方百强极具骚扰力的放肆大笑，在场的人都立马安静下来，吴秘书立马装了弹弓一样打了一个挺，立正说：“瞧，亨少，咱们百强地产，的真正品牌，出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方俊亨觉得这个面颊黑瘦下颌留一掇羊咩胡须的老吴秘书真是可爱极了，也十分了解和爱护他老爸，所以百强公司一年到头许多部门的职员都会重新刷新一遍，就这吴秘书多年来带着他一套又一套烦死人的标准动屹立不倒，也算是他的生存之道。

生活，是一场娱乐秀啊！就自己粗俗的老爹吧，那笑声，够呛的，可是，也成为名城富甲一方的标配了。方俊亨笑着摇了摇着。

方百强迈着精力过剩得嚣张的步子，来到吴秘书面前。这阵子的凤鸣园前幅bd-01a地块的投标事宜，方百强志在必得，一切找陪标公司、打关系探内幕等的繁琐事吴秘书都得忙出忙进，萎靡得连头发和胡子都竖起来了、漆黑的眼圈昭示出严重的肾虚症状。但吴秘书是公认的典型事业兴奋型人才，此刻的眼神撑得异常精光闪闪，瞪着一双小电筒似的眼睛迎上方百强，立正然后休息再来一个习惯性鞠躬，俊亨等他完成一系列的习惯性动后，才夹好口供似地跟吴秘书一块道：“董事长，早上好。”

方百强权威地“嗯”了一声：“呵，可真是人才济济啊，俊亨，挑一个纯情小女生当你助理吧哈哈哈！”

话音刚落，几个扭捏态的小女生便齐刷刷地朝这边含苞欲放含羞答答了。俊亨非常尴尬地低头干干地咳嗽状，然后也感觉自己扭捏得也近乎含苞欲放，也不知道身为部门部经理的自己尴尬个啥！那几位更盯着自己欲拒还迎了！俊亨马上跟吴秘书一起立正休息。

方百强笑得更山响：“哈哈，吴秘书，吩咐人力资源部选好这回的兼职小同学，我要能干的，也要能撑得起场面的！明白不！撑！得！起！”

方秘书尊敬地回应：“哦是的是的，董事长！我会选一帮，撑得起的美女……”

“吴秘书！”方百强严厉地瞪瞪眼。吴秘书休息立马变为立正：“哦董事长，明白明白，我会挑一帮，精明能干，的俊男美女，放心，董事长，大人！”

方百强放肆地哈哈大笑：“给我放话出去！咱们百强地产这回招的兼职全部开正式员工工资，还买社保和医保，按正式员工给待遇！”

孩子们一听，都兴奋得窃窃私语起来！

方俊亨双手插袋站一旁，可还是忍不住问：“爸爸，宣传效果达到了就得了，还花这么多冤枉钱干嘛？这些兼职小同学天天有课程，到公司也是一天打渔三天晒网的，哪能安排正式职位给他们啊？只能草草做一些闲职，我们帮帮他们完成学业就行。”

“俊亨，你就等着好好学习吧，你爸爸从来是不会白花一分冤枉钱的！”

“爸爸，坦白说这我可是一辈子也学不来。”

方百强看着外表无可挑剔的儿子说：“是你一辈子也不肯学！我懂的，书读多了就会连脑子也读蠢了不会拐弯！人太帅了，就不屑于手段了！没错，文化人有文化人的过人之处，不过，像你老爸我！没文化，一样有混世魔王的窍门！”方百强一向对自己的一切十足地满意，满意自己的为人处事方式，更满足于儿子更新换代的长相。方俊亨继承了燕雨的周正的五官白白的肤色，身材比魁梧的方百强更挺拔许多。每个初次知道方俊亨是方百强儿子的时候，一般都藏不住一脸的惊讶，方百强如此一届粗人，竟能出方俊亨这么派头十足的儿子！方百强对这种惊讶更十足地满意！对于儿子的培养方式，方百强是十分到位的，一向听之任之，因为他非常清楚，儿子跟他表面上虽然是完全相悖的类型，但本质上，同样有着明确的人生方向，并且对理想抱有超凡的执着！方百强的理想是圈地圈钱，方俊亨的理想是中式园林设计！在他看来，两者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吴秘书的声音鸡打鸣一样忽然在旁边拉起：“董事长，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投标了董事长！”

方百强边点头边笑说：“好！俊亨，你马上给我逐一打电话去几家陪标的公司再落实一遍千万别出差错；吴秘书，马上在这帮小同学当中给我挑几个正点的，一齐去投标会做噱头抢镜头谋杀记者胶卷！”

“马上？”吴秘书伸长了脖子？这个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俊亨摇摇头说：“爸爸又来这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