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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何人共醉春风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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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穆朗狠心离开,径往杏花村而去。不一时便来至村口,正有朱衡岴率领一众弟子把守。他们一见穆朗踪影,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恶贼!哪里逃!”朱衡岴一马当先,挥刀便砍。穆朗心下烦闷,正愁无处撒气,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整个人扯将过来,抡起拳头当胸狠狠打了几拳。穆朗昔年号称“只手开碑”,一双铁掌闻名江湖。这朱衡岴修为尚浅哪经得住,但听肋骨断裂,吐血不止,只剩半条命。穆朗将他一扔,瘫软在地,似烂泥一般。

穆朗也是杀性顿起,跃向余下众人,直如饿虎逢羊,遇者皆溃。武林群豪听到风声,都赶了过来。穆朗也不管是谁见了就打。忽然人群中,一条熊罴也似的黑大汉如山般向他头顶压来。此刻心性大乱,穆朗全然不顾安危,双臂举起,硬生生地扛住。

“磨勒,你不在寺里念经,到这里做什么,和尚也要杀人么?”原来穆朗识得此人,此人正是先前大战魔教的黑大汉,名唤磨勒。他原非中土人士,幼年时被三宝太监在海上所救,后投身庆寿寺,为身澄大师弟子。

“降魔卫道,我辈本分。我佛也做狮子吼!”磨勒言道,声若响钟。两人虽是旧相识,但下手并不留情。且武功都走刚猛一路,拳掌相击,真气激荡开来,一时间沙飞石走,逼得旁人不敢近前。

此时群豪到齐,身澄大师、朱钧烈、叶兮及各派掌门齐聚观战。“若无恶行,当真是一条好汉!”朱钧烈不由赞道。

“咱们就这么干看着?大师,你那黑徒弟能打得过穆朗么,用不用咱们并肩子上,免得又让他跑了。”却虎堂堂主顾钧武言道,他出身西域,不通文墨,言语甚是粗鄙。众人闻言不禁莞尔,既笑他毫无礼数,又笑他不讲江湖规矩。朱钧烈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因八极均为武扬公府之附庸,这顾钧武见主子生气只得尴尬赔笑。

“诸公放心,今日之事我责无旁贷!”叶兮言道,“若非我不晓情由,仓促行事,也不致为魔教所趁,死伤许多兄弟,造成如此局面。我必亲手擒他,给诸公一个交代。”

朱钧烈闻言说道:“七公子言重了,毕竟宝刀丢失多年,担心也在常理。想必那穆朗也是料准公子心思,才盗刀做饵,把叶家牵扯进来,他和魔教好趁乱从中渔利。”旁人闻言都觉在理,纷纷附和。

再看此时磨勒已被穆朗耍得晕头转向。原来穆朗又施展出相扑绝技,闪转腾挪,以巧取胜。而磨勒一味刚猛,加之体大身重,近来又专心佛法荒废许多武艺,虽势头勇猛但久战之下,渐失优势,慢慢落了下风。

叶兮见状,向众人抱拳道:“诸公稍待,我去也!”言罢纵身飞跃而出,似鹰击长空,一跃便是数丈,只一个起落已到两人近前。陡然出手,接住穆朗一掌,顺势一推,将磨勒隔挡在外。“磨勒大师你暂且休息,此处交给我吧。”

磨勒也自知深浅,径自离去。“叶公子?”穆朗历经种种,此刻心中颇多疑虑,便是叶兮他也不敢再轻信了“公子是来讨刀的么?”他说着话,手下功夫丝毫不乱,攻势更急。

“叶氏岂能以区区一把刀,有罪于同道。穆兄若真有冤屈,我们何不坐下来谈谈,如此妄为,怕是自弃于天下。”叶兮拳掌精绝,正是叶氏《横行谱》中的绝技。穆朗相扑虽妙,却也逊了一筹。

此刻交起手来,穆朗方才发现叶兮武功之高绝非朱钧烈可敌。他三年里与朱钧烈战过数回,全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之前二人打斗定是在逢场戏。“这完全是个圈套么?从那日遇到指点我自己进宫盗刀的秀才开始,这一切都是个请君入瓮的骗局!”思及此处,不禁心下骇然,方寸大乱,锐气受挫,连中了数掌。而叶兮趁机连出重手,招招都是杀招,全然没有了之前温润公子的模样。穆朗一时心念俱灰,只道要命丧当场。

众人见他已露败相,接连受挫,均是喝彩欢呼,个个称赞叶兮。这时却听远处呼喝声,马蹄声此起彼伏,众人恐是魔教卷土重来,不由得执剑在手,严阵以待。

不一时,就见数十骑飞驰而至,人英武,马亦矫健,气势如虹。只是人人脸上都罩了一副月白面具,除露出一双眼睛,再无半点装饰。他们到得近前便分列两旁,只当先一骑径直冲向叶兮与穆朗二人,半途中猛地收缰勒马,借着去势飞身而出,如箭离弦。

却看这面具怪客凌空击出一掌,直取叶兮。叶兮自负所学,不以为意,看也不看,只是随意抬手一挡,不料却是一股雄浑掌力袭来,竟生生将他逼出丈外。

叶兮愕然,不由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却是面露惊惧之色,立时愣在当场不知所措。而一旁的穆朗此刻更是疑上加疑,今日里连番变故,实在是敌友难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群豪见陡生变故,纷纷上前,却被那数十名骑士拦下,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诸位且慢!”只听那面具怪客以千里传音的功夫喊道,声音远扬,在场之人无不听得清楚明了,“我此番只为调停而来,绝无引战之意。大家一场火拼,也只落得两败俱伤。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群豪哪里肯听他的话,刀剑在手,气势汹汹。

“阿弥陀佛,诸位切莫动手。”只听身澄大师说道,也是千里传音的功夫,直如在耳畔说话一般。忽而身形一动,飘然已到面具怪客身前。内力浑厚,轻功巧妙,这老僧果然深藏不漏。群号闻言方才罢手,齐齐看向二人。

“施主从何处来?”身澄双手合十,肃穆庄严。他本不愿招惹太多是非,今日里也只是受太子所托来询问太平刀的下落。虽然因先帝的缘故,庆寿寺在武林中一直处于超然的地位,但武扬公府毕竟深耕江湖数十载,树大根深,隐然为武林盟主。当下就有武扬公府的代表朱钧烈在场,原是应以他为首脑的。然而这面具怪客,来者不善,一出手便技惊四座。在场群豪虽汇聚了各门各派的不少好手,但真正的高手并没有几个,那八大派干脆只是派了几个寻常的外门弟子前来充数。而朱钧烈虽然武功也算精湛,但绝非面具怪客的对手。那叶兮本可一战,却不知为何成了这副模样。如此境况,身澄也只能亲自与之交涉,毕竟这不仅关乎武林正道的颜面,还须给太子一个交代。

那人颇晓礼数,向身澄深施一躬言道:“见过大师。小子惶恐,竟扰得大师亲来问询。”

“文绉绉的说什么废话!”群豪也纷纷来之近前,却听那顾钧武又在叫嚷,“姓甚名谁,说了就是,啰啰嗦嗦,难道你娘给你取的名字不好?还不敢露面,莫不是还长得丑,怕被人笑话。”说着哈哈笑个不停,直惹得身边人一阵嫌厌,他却兀自不知。不过顾钧武所言却是话糙理不糙,众人虽恼他口无遮拦,但心中也是有着相同的疑问。

“小子久居海外,在江湖上寂寂无闻。”面具怪客言道,“这张脸看与不看也无人识得,这姓名说与不说也无人听过。而今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受谁之托,所忠何事?”朱钧烈面色不善,目光锐利,“望尊驾还是坦诚相待得好,若自恃武力,欺善助恶,一时或有所得,然终为天下所不容!”不久前,他已得传信,武扬公府援军将至,不仅人马众多由他大哥朱钧炎亲率,而且他的五弟武扬公府第一高手朱钧炤也在其中。故而此刻他胆气颇壮。

“见过朱二爷。”面具怪客冲朱钧烈言道,话虽客套,却不似对身澄那般尊重,“其人其事,与你武扬公府大有关系!与今日的局面也大有关系!不过说来话长,诸位还请容我慢慢讲来。”身澄闻言微微颔首道:“施主请讲。”

面具怪客也不再客套,开口言道来:“此事还要从四年前说起”“当时还是武扬公的朱衡屹为寻朱果救治幼子而出海南洋,此事人尽皆知。不过小公子因何得病,朱兄又为何要亲下南洋,他在南洋又所历何事,这些却无从知晓,便是武扬公府之内也讳莫如深。是也不是?”

群豪闻言纷纷点头,只朱钧烈一人面露不快。

“好在当年之事乃是我亲见的,我倒可为诸位一一解答。”面具怪客继续说道,“不过若是诸位不信我这一面之词,叶公子却也是当时的见证人。”说着他回头将叶兮拽到身旁,“我待会儿若言有疏漏错谬,还望叶公子指证。”

叶兮并不答话,任他摆布,只是神色幽怨,十分无奈。

“我与叶公子本是旧相识,想那时候我们策马同游,放舟四海,真正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胜似亲兄弟呢。”他言及此处,叶兮面上却露出一丝羞愧之色。

“那时我们醉心武学,彼此切磋,也是少年心性,自认对中原武学已是了如指掌,便心生研习外邦异术之心。于是我们结伴出游,一起领教过忍术的奇幻,瑜伽术的玄妙,也见识了西洋人的各色击技。将之与中原武学参详比照,去芜存菁,为我所用。”说了一通,他仍未进入正题,只是在追忆自己的过往,旁人都不耐烦,只有叶兮仿佛深有触动,不似之前那般幽怨,眼神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后来听闻南洋有一异术唤‘降头’,大概与苗疆的巫蛊之术同出一源,我们见猎心喜,便去寻找。不料一日飓风突至,小舟被海浪倾覆,一船人堕入海中,九死一生。幸而朱兄的宝船经过将我们救下。”铺垫了半晌这才提到朱衡屹,众人连忙打起精神,仔细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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