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轩。
床帏暖帐内的一身的冰肌玉骨,细瘦的柳腰,光滑平坦的小腹,柔软的藕臂挣脱丝被的束缚,缠绕上旁侧男子的脖颈,紧随而来的是她柔软的唇,香甜的舌……
萧玄景嘴角的冷笑更深了几分,如墨般的黑眸深不见底。
脑里突然便现了那个女子横眉怒眼的模样,她央他教她煮茶,尝试了所有威逼利诱,他徐徐垂眸,只低头翻着奏折,不置可否。
她气急,将茶杯一把掷到他跟前,语气不善地道:“不教就不教,明儿这茶老娘不煮了!”
顷刻却又换作了那日牢里她垂眸悠悠的那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眸光瞬息暗压,凉如冷夜,沉如深海。
是谁一心想置她于死地,又是谁明里暗里使她伤痛,他通通都不会放过,谁要敢企图破坏她与他,他便让谁生不如死。
无论是谁。
他凉凉瞥了一眼枕盼早已熟睡过去的女子,嘴角尚还勾了满足的笑意。
他脑中不禁有一瞬失神,方才身下娇吟低哦的若是那个女子……若是她!
这个想法方出来,便有如脱缰的野马,使得他下体顷刻叫嚣著,涨痛起来。
南倾歌,过了今夜,朕一定不再管你的意愿,狠狠地要了你。
华裳宫。
斜月暗拢,窗前的女子朱粉不深匀,单指拨动弦弄,沉恨细思。
耳边三更鼓声起,指初顿,音乍歇。
那个人,现如今正熟睡另一个女子枕盼的那人,他今天来的,本来是她的寝宫。
前些日子太后去御书房找他的事,她也略微有所耳闻,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她的父亲,当今容相,私密见了太后。
所以,打太后走那一趟始,她便断定了他一定会来她的寝宫。
早晚而已。
至于别人口中太后其实是听闻他从太医院的偏殿里将南妃一路抱回御书房一事才愤怒前往的,她也是信的。
不过,自古以色侍君者,恩宠的时日,都像花期。
是花期,便难逃开落有时。
那南妃,不是他亲口将她下狱的吗?
听说今日已判了斩首之刑。
三日之后,世间再无南倾歌。
灵凤宫,终将变作下一个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