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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南窗随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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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南窗随笔

引子

我在斗室的南窗下,经常为一些好的诗篇所激动。于是,便也不时记下一点感想。因为是随时想到,随时记下,既没有袖手于前,也不是疾书以后,所以只能算是随笔一类的文字,并不希望它们成为什么传世之作。正如同随便谈天往往会说出真话来一样,随便记下的东西虽然不加修饰,却还算有真情实感。见之报端,或许于爱好诗歌、初学写诗的青年朋友有一点用处,便在朋友们的鼓励下一边整理、一边写了出来。自然,这是需要有一点勇气的。且不说自己于诗道知之甚少,从学习写诗而言,我也还只是一个初学不久的青年人,说长道短,难免有狂妄、自大之嫌。但,我终于决定写下去,只是实说,文责自负。

以上算是开场白。

“写绝”异议

每当读完一首好诗,我们总会感叹道:真是写绝了!于是,在碰到同类题材时,往往不敢涉及,甚至宣称:我不敢写了!在以往的诗评中也有教人碰到这种情况便最好不再去写的教训。其实,这是一种束缚诗人自身的形而上学的锁链。

生活不会绝,诗也不会绝。面对同样的大海,有人写它广阔,有人写它豪放。也有人,则取其一朵浪花、一片帆影、一阵涛声,或一只贝壳、一撮泥沙而各收其效,便是例证。其实,面对已有人写过并且写得很好的同类题材,是非但不该回避,而必须大胆一试的——这正是考验诗人的思路、情操、思想与独创性的时候,关键在于开掘和突破。

我在北京几乎每年秋天都要去西山看看红叶,也往往要把红叶夹在信里寄给远方的好友,对红叶的感情可谓深矣!但,先前除了写过两篇关于红叶的散文外,却一首诗也没有写出。古往今来,写红叶的诗是不少的,宋朝程灏便有名句流传:白云红叶两悠悠。陈毅同志写红叶的诗更是脍炙人口:西山红叶好,霜重色愈浓。革命亦如此,斗争见英雄。……诗一开头,便扣人心弦。每每想起这些诗句,我便打消了写红叶的念头——虽然,红叶的影子总不时在眼前晃动。

千百年来,西山红叶便是西山红叶。但,时代在不停地行进着,人间的变化是最纷繁复杂的。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时期,人们对于某一事物的感受也会各有不同。我想,大概是没有想到和看到这些“不同”,而影响了自己的写作。由此入手,我又细细地想着红叶,在一片青山绿树的怀抱里,独有它们象火一般的耀眼……后来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两行小诗:“在春天里一样绿得可爱,红叶的骄傲是把秋风等待。”再写下去就一发而不可收了,又得一首:“伟人和百姓,都可以跟它接近。它只是站着,从不会阿谀奉承”。自然,这是想到了别的一些现象后发的议论。还有一首是:“轿车开不到它的身旁,谁去攀登,谁才能得到芬芳”。

生活在前进、在变化,诗的天地是无限的!

由“引进”想起

这几年来,“引进”可谓是一大时髦。大机器,小部件,成套的设备,总之“引进”了不少。其结果如何呢?一言难尽,但,我们现在在下大决心进行调整是确实的。“引进”的某一些机器在风吹雨打中闲得没事干也是有的。

我一点也不反对“引进”应该“引进”的一切。但,凡是外国的必定好,却也不尽然。这就教人想起;或许,还是我们的祖先跪得太久的缘故,在血缘中,给我们留下了那么多的贾桂思想!

新诗也要“引进”,这是毫无疑问的。在中国,取得了大成就的诗人们,无一例外地受了外国诗的影响——郭沫若也罢,艾青也罢……使我不甚了然的是:在欧美,在西方,眼下的第一流的诗人们的作品,究竟是什么样的?那里的读者与评论家又是怎样评价的?这一些诗,与当年的莎士比亚、雪莱、拜伦、惠特曼的诗又有什么联系或差别?等等。

我们总不能够见到一首西方的诗便抢着去说“好”!我们也总不能够见到一个异国来的诗人就争着去捧!而就在我们亲爱的祖国,有多少并不缺少写诗才华的青年人,正嗷嗷待哺地渴望着扶植和支持——谁能断言,他们之中就不会有将来的大诗人在呢?还有人大声疾呼:再不“引进”,新诗就很难再发展了!此说,我也只能同意一半:不学习,不吸收,把脓包当作“国萃”,那是没有出路的。但,我又有不同意的另一半:既然是中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写中国的诗,那么一切发展的基础,还是在于我们脚下的泥土——泥土里的生活,泥土上的道路,泥土上的创造!——属于精华的语言、意境、美学的民族传统,则既是不可忘记也是不可离开的!

鲁迅先生说过。越有地方性,越有世界性。这是事情的另一面。而带着绍兴酒气和绍兴土气的阿Q,为全世界所公认便是一个明证!

钻石和泥土

有人曾用钻石一词来赞美诗。毫无疑问,我们的很多诗人的有些诗,是象钻石一样闪光的,因而也是值得赞美的。但,我又以为,诗的本质应该是朴素的——其实,何止是诗,“少雕琢,存自然”应该是所有文学作品的必须具备的共同特点。因此,我更希望用别的一些字眼来赞美那些确实动人心弦的好诗,或者对诗人们提出这样的希望:希望我们的诗像泥土一样朴素而富有!

华丽的词藻往往是用来掩盖思想的空虚和艺术上缺乏创造的一层薄薄的外衣。一个有才华、不自足、不断突破、不断进取的诗人的诗,毫无疑问就艺术风格而言将是越写越朴素,越写越简练;在朴素和简练中求深沉与久远。就如同千百吨矿石投进熔炉以后,熊熊烈焰、翻腾不息,蔚为壮观。但,这个过程也会不断变化并渐趋平静,最后终于只是成为一块铁。铁是从火中得来的,但,铁要比火冷静得多、朴实得多,有用得多。为什么诗人们总是歌颂火而忘了歌颂铁呢?为什么不可以说铁要比火美好得多呢?

艾青的诗,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我认为就是朴素。他的《镜子》中有几句是这样写的:仅只是一个平面,却又是深不可测。它最爱真实,决不隐瞒缺点。它忠于寻找它的人,谁都从它发现自己……初读,感到诗人说的是家常话,似乎是灵感偶有触发、信手拈来的。再读,不禁拍案叫好:说的是人人都知道的镜子,却又是很少有人想到的道理,没有一点修饰,朴素如同口语——这正是提炼、概括的结果,是真正的大手笔。江西有个诗歌作者李春林在一首题为《石头》诗的开首,便是:“你是井冈山的石头,你是毛主席的战友”,初看似乎突兀,细想又觉得自然。朴素的开头中蕴含着精巧的构思和创新,要比那些一般化的、充满了形容词的热烈的歌颂高出许多。总之,钻石的珠光宝气并不全是艺术的光彩,我们更需要泥土一样的诗!

关于“信手拈来”

有人批评一个作者的诗,说他是信手拈来,不假思索。有人表扬一个作者的诗,说他是信手拈来,即成好诗。

信手拈来是坏事还是好事?

不同的词,用在不同的事物和对象面前,本来是可以有不同的解释的。但粗听之下,信手拈来似乎总有些创作态度不严肃之嫌——创作是艰苦的劳动,怎么能信手拈来呢?

其实不然!

对于初学写作者来说,因为刚刚学步,刚要想努力迈进诗的境界,所以在万花筒似的生活面前,觉得什么都想写、什么都可以写,于是难免会信手拈来,洋洋洒洒。自然,这“拈来”的结果是成功的甚少,失败的居多。然而,这一种信手拈来,却是锻炼我们思绪活跃、勤学苦练的一个不可少的过程。一旦这个初学的过程结束,想的多了,对自己的要求也就高了,于是便有选择地择取生活中的浪花,虽然不是“拈来”,成功的却多了,失败的却少了。这也是一个诗作者正在成长着的表现。假若这个作者的创作没有中途夭折,一直是在探索着,前进着的,那么到了将来的某一天,因为阅历更深广了,思想更成熟了,手法更老练了,便忽然又“信手拈来”了!在他的笔下,同样常见的事物,却有新的生命、新的意义在。很多生活中被我们忽略了的东西,一经入他之手,便教人喜爱或教人憎恶,而成为生活的瑰宝。这一种信手拈来,不妨说是炉火纯青的结果。比如说镜子吧,年青人是每人必备的——尤其是姑娘们,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为它写诗,艾青写了,写出了生活的哲理,写出了时代的缩影。

自然美

自然美,是我们经常听到的一句话。长者也总是这样教诲我们:写得自然一些。对于诗来说,自然与朴素(这两者是那样地难解难分)永远是一种激动人心的美,而雕琢的诗是永远成不了上乘之作的。

自然美,又是和大自然联系在一起的。

诗歌,无非是状物、写景,抒情、言志。而熔情景于一炉,在生活中千锤百炼,这也是一首好诗必需具备的特点。你既然写的是生活,又是给生活着的人看的,那就一定要努力在生活上下功夫:生活气息、生活哲理,生活场景等等,当然还有人们借以劳动、工作,居住的大自然的环境。

去年春天,我去了一次海南。那里的自然风光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印象极深——望不见边的椰林,五指山里流淌的万泉河,鹿回头的月夜,通什的黎寨……我深深地感到:我们的诗对于大自然的描写是太不够了,而不能给人以美感的诗,无论口号多么漂亮,也是不能长久地激动人心的。如临其境,如闻其声,如见其人,这在艺术上来说,是何等高超的造诣啊!因为这大自然的陶冶,一些美好的联想便油然而生地浮现在脑海中:椰树是南海的情人,黎寨是远航的船,贝壳是生命的落叶……

自然界也是在不断地变革,不断地进化着的,而这种变革或进化,毫无疑问是与社会的发展相关联着的。因此,我认为写今天的自然的美,与昨天的自然主义是绝然不同的两回事,更何况自然界充满了辩证法,而自然主义是没有辩证法的。

还应说及的是,现在通常说的自然美,涵义要更为广泛得多。它是雕琢、做作、假情假意、装腔作势的势不两立的对立面。诗人们:诗,要写的自然;人,要做的自然!

诗贵创新

诗,贵在创新,也难在创新。

有一些题材是重复了几百年、上千年的,比如写庐山、写长江,故人都有有口皆碑的名句在。假如没有仔细的观察、精心的构思,没有把多少年一直存在着的事物与多少年来风云变幻着的社会和人联系起来,则是很难写出新意的。但是,一旦大胆地摒弃了老一套的东西,再作三番、五次的观察与揣摩,丰富多彩的生活,前进与变化着的时代,是一定能给每个诗人崭新的意境的——即便是老掉牙的题材!

写庐山的诗可谓多矣!唐、宋以来,从李白的“疑是银河落九天”开始不下几百首。至少我是没有见过一首写庐山五老峰的。青年业余作者金谷同志却以庐山五老峰劳为题写了一首不到百行的诗,写得妙趣横生,别具一格。有回味,有寄托,有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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