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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次日又是一个阳光妖娆起舞的日子。上午时陈生下地干活,顺路去了王来喜家,看他家的马是否还流泪。马和王来喜都不在家,在家的是女主人,她正在蒸包子,弄得满手的面疙瘩。陈生听说马不落泪了,就要往外走。这时王来喜的女人忽然拉住陈生的手说:&ldo;等会包子就熟了,吃一个再下地。&rdo;陈生早晨已经吃了馒头,他就说:&ldo;我都吃了。&rdo;&ldo;陈生‐‐‐&rdo;王来喜的女人颇为神秘地笑着说,&ldo;我托人给你说个媳妇,你看行不?你说说看,你手里究竟有多少钱,说个实数。&rdo;&ldo;我有媳妇,我再说一个不就犯法了么?&rdo;陈生嘟囔道,&ldo;杨秀她待我挺好的,过几天我就给她动个手术,到时她就能怀孩子了。&rdo;王来喜的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ldo;陈生,你可怎么办呢?&rdo;陈生觉得这话含有奚落自己的意思,于是就十分不满地叫道:&ldo;我把自己办得挺好的,还说我怎么办?&rdo;说着,放开大步气咻咻地走出大门。边走还边使劲擤着鼻涕,仿佛想把刚惹上的怨气和晦气都甩在王家的院子里。出了王家,他先是看见镇卫生院门前的杨树上蹲着一只黑乌鸦,他便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子撇过去,骂道:&ldo;你这个坏东西,滚!&rdo;乌鸦坐惯了那棵树,所以并不慌张,安之若素,纹丝不动,陈生便气得想把那棵树拦腰砍断。后来有几个在卫生院门前捡药瓶玩的孩子觑见了这一幕,他们便一人捡上一颗石子,一齐来轰那只乌鸦。乌鸦终于坐不住了,它迫不得已地飞走了,在半空中留下一串哑腔哑调的怪叫,陈生这才觉得卫生院门前的杨树还能让它继续活着。几个孩子帮助陈生建功立业之后,就左一声&ldo;陈生&rdo;右一声&ldo;陈生&rdo;地围着他叫,叫得陈生心里洋溢着喜悦,便领着他们来到自家的苞米地,给每个孩子都掰了一穗青苞米,让他们在地头拢堆火烤着吃。

陈生从地里回来下了一碗面条,然后又垂着倭瓜似的扁圆的头,坐在正午的阳光下用青草编织东西。他觉得阳光就像一张雪白的网罩着他,而他则如网底的一条青鱼。他编着一件菱形的包。杨秀曾在城里看过这种形状的包,喜欢得不行了,一问价格,竟然要三百多块,吓得她当时就打了一串干嗝。事后杨秀老是唠叨那个包:&ldo;就说是纯牛皮的吧,也不会值三百多块吧?一头牛才多少钱?一张牛皮能做多少个包呀?&rdo;唠叨得陈生心里发酸,恨那商家何以把价订得像彩虹一样离人这么远。杨秀还在闲时用铅笔在纸上描画那只包,画了不下几十个,越画越逼真,心疼得陈生不敢去看。所以每逢他拈着画有皮包的纸去厕所揩屎时,总觉得蜜蜂在蜇他的屁股。他觉得很对不住自己的女人,所以在编包的时候格外细心,哪怕有一根青草颜色不对路或者出现岔口,他都会将它剔除,所以他的包编得格外慢。青草在他膝上温柔地跳跃着,就像一种别样的光芒照耀着他。这时镇长领着一个人和一条狗走进院子。狗是镇长家的,而人则不是。狗是镇长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儿,仿佛主人显赫它也得抖抖威风才是。陈生讨厌那条扬着尾巴的狗。

&ldo;陈生‐‐‐&rdo;镇长说,&ldo;你昨天去苦艾村打人去了么?&rdo;陈生抬了一下头,指着狗说:&ldo;你让它出去我才和你说话。&rdo;镇长就用脚踹了一下狗的肚子,喝道:&ldo;外面等着去!&rdo;狗毕竟是寄人篱下的,虽然满脸的不乐意,还是乖乖地溜出院子。

陈生说:&ldo;我是去打人了,怎么了?&rdo;镇长指着旁边的矮个陌生男人说:&ldo;他是苦艾村治保委员会的,专门来咱这儿了解了解昨天打人的情况。&rdo;陈生觑了陌生人一眼,说:&ldo;我怎么没在苦艾村见过你?&rdo;陌生人说:&ldo;我才来半年,不过我可听说过你。你跟我实话实说,谁指使你去打人的?&rdo;陈生清了清嗓子,说:&ldo;那天晚上我从付大头家回来,那晚的月亮可明呢。我一进屋,就有个人说:&lso;陈生,我都等你三袋烟外加蹲两回屎的工夫了。&rso;原来是李三章,他告诉我苦艾村的马子元扣他的工钱,马子元还骂我,让我去睡小母羊,你说他糟践不糟贱人?我就跟李三章坐着汽车去揍他了,把钱给要了回来。就是这么回事。&rdo;&ldo;你把人给揍坏了,你知道不?&rdo;陌生人说。

&ldo;我又没使劲揍他。&rdo;陈生说,&ldo;他哪里坏了?&rdo;&ldo;断了一根肋条。&rdo;陌生人说,&ldo;人家朝你要医疗费呢,你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rdo;&ldo;他又不干农活,他要肋条有什么用?他反正天天都是打牌耍钱,少根肋条没什么。&rdo;陈生说完开始下逐客令了,&ldo;我正忙着给杨秀造包呢,你们走吧。&rdo;陌生人狐疑地看着陈生,镇长在一旁说:&ldo;我没说错吧?他打人是犯不了法的。&rdo;他们一前一后走出院子。当他们已经走得没影儿的时候,陈生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连忙撇下手中的活,挎起一只篮子飞速到邢利民家去买鸡蛋。杨秀在世时,陈生还偶尔来买几回鸡蛋,杨秀死后,他再也没来过。邢利民一看陈生来了,便笑得龇着一口黄板牙说:&ldo;馋鸡子儿了吧?&rdo;陈生不由分说,便去一个大花筐里挑鸡蛋。他专拣那些红皮且附着血迹的鸡蛋,认为这样的蛋个大味鲜。邢利民过了秤,陈生把钱付了之后,他刚要转身离开,邢利民的老婆恰好挎着半篮新下的鸡蛋蓬头垢面地从鸡舍出来。陈生用手一摸那些蛋还热乎着,就连忙说要换更新鲜的。邢利民由着陈生去换,然后又重新过了一回秤,看看秤比原来的稍稍低了点,就随手添上两个搁到陈生的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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