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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这孩子高烧了两天,体温一直在38c到39c之间,人也大多数时候是昏迷着的,有时清醒过来也是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去过两次卫生间,一下床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陈豫北只好把她抱进去,等她方便完了再给她抱回来。医生来打过退烧针,可是根本不起作用,更奇怪的是喉咙也不肿胀,身体也查不出别的炎症。

陈豫北没办法,把那位心理医生李纯方请了过来。

李纯方听了情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ldo;这种情况不奇怪,在ptsd的临床症状中,经常有医学检查不出的病痛。&rdo;随后他沉思了一下说,&ldo;但是烧还是要退的,否则会烧坏体内的器官,我用中医的方法试试看吧。&rdo;

他来到孩子的房间,用手试了试那孩子额头的温度,然后拿出孩子的手看了看,也不问陈豫北是否同意,从药箱子里拿出一根梅花针,捏住那孩子的手指头消了毒后,就把那梅花针刺了下去,只听那孩子&ldo;哇&rdo;的一声哭叫,一股黑幽幽的血从孩子那纤细的手指尖儿上冒了出来。

陈豫北心里一哆嗦,却又忍住了。转身走到地一测,把孩子的小身子搂在怀里。

医生一连刺了孩子十个手指头尖儿,那孩子嗓子哭哑了,身上的睡衣也湿透了。

李纯方收起了针,拿出体温计递给陈豫北,陈豫北接过来给她夹在腋下,三分钟后取出来,果然降到了三十七度。

&ldo;给她多喝温水,每天保证一杯新鲜的现榨果汁,如果明天还烧再给我打电话。&rdo;李纯方交待完毕,拿起药箱走了出去。

陈豫北送他到门口,李纯方犹豫了一下,终于回头对问:&ldo;她的母亲,找不到了吗?&rdo;

陈豫北愣了一下,抿了下嘴角摇头:&ldo;我早就找过了,半点消息也没有,如果活着,估计也不在国内了,抑或是,已经不在了。&rdo;

陈豫北曾通过公安内网查了大半年,都没有得到一点线索。

李纯方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当天晚上默默没有再烧起来,陈豫北让于阿姨给她擦了擦身上,换了干慡的睡衣,然后逼着她喝了半碗白粥。

这一个晚上陈豫北都没有离开她,先是斜靠在她床头上处理文件,有电话响就走出去接,后来太困了,就躺在她身边睡着了。

那孩子半夜又被噩梦吓醒过一次,是那种突然&ldo;哇&rdo;地大声嚎哭,就和一岁的婴儿被惊吓着的那种哭,陈豫北又拍又哄了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慢慢窝在他怀里睡去了。

无处安放

默默的病慢慢好起来后就快过年了。

这年的春节是二月中旬,因为有风声,陈伯康将军有可能调到京城任要职,所以家里这个春节过的热闹非凡,各色人马来来往往几乎要踏破了门槛。

母亲柏菁早早就打电话告诉陈豫北今年带着默默一起回家吃团圆饭,陈豫北想了想就答应了。

这个孩子不能总守着他一个人,她需要个家,能溶入自己那个大家庭中是最好不过了,虽然自己不太喜欢那个家,但是他别无选择。

大年三十的下午陈豫北开着车带着默默回家去了。进了门儿才发现,家里还有客人。

是杜薇。

陈豫北奇怪怎么她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就自己来了家里,他有些担心地看了默默一眼,握紧了她的手小。那孩子只是手冰凉的,垂着眼睛谁也不看。

他刚想对默默说句什么,就听妈妈在一边说:&ldo;杜薇是来送过年礼物的,&rdo;说着,用手一指放在矮柜子上的一个礼品盒子。这是一盒特级金丝血燕盏,产自印尼。另有两瓶茅台酒,看那商标颜色就知道应该是比他岁数还要老,是极难搜寻到的珍品,陈伯康将军最好这一口。

&ldo;我没让薇薇走,留她在这里吃晚饭。&rdo;后面这句话是替杜薇省去尴尬的。

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不管是什么理由,除夕的晚上在别人家吃饭总是不妥,母亲这样做除了讨好他,替他留住心上人,当然还有别的私心,他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是温和地和杜薇道了声谢谢。

从默默病了以后,他就对结婚的事儿淡了下来,一来是他怕刺激到这个孩子,另外也是他内心里确实不是急着结婚的,所以这些天也有意冷落了杜薇。

柏菁自多年前生过一场肺病后,就有吃燕窝粥的习惯,杜薇是特别托人买了来,赶在过年时送给妈妈当礼物。不可以谓不用心,却是没有和自己说起过。

&ldo;这是默默吧,这是阿姨送你的过年礼物。&rdo;杜薇说着,递过来包装精致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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