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愁苦笑,“欺君之罪我担不起的,阿泠……”
姬泠神色一冷。
没有煤油灯的屋子里,她如夏夜灯火。
眸光坚定。
“若是大人今日是为了问罪而来,那边请回罢!”
瞿察猛地起身,“公主糊涂呀!”
姬泠淡声道:“我不是什么公主,大人莫要胡言了。”
瞿察与她僵持不下。
她看看姬愁,又看了看毫不退让的姬泠,最终叹了口气。
“公主,陛下已经知晓您的存在了,自是欣喜万分。”
“但姬氏当年所作所为也是在往陛下脸上打巴掌啊!天子恩威岂是能随意挑衅的?”
姬泠挑眉:“大人这是不愿意退让了?执意要我母亲性命?”
瞿察叹了口气,“并非我执意要如此,实则不敢揣度天威。公主,实不相瞒,陛下已经下了死令,无论如何要护送您安全回京……既然您也不肯退让,那便携姬氏一同入京,届时一切都听陛下安排。”
姬泠还要再说,被姬愁打断。
“阿泠。”
她道:“便依大人所言吧,”
她深知女帝知道了姬泠的存在,就不可能放她流落在外的,更加不可能善罢甘休。
没有命人立刻绞杀了她就已经是万幸了。
既然姬泠注定要回去,姬愁就不愿意成为阻碍她的绊脚石。
更不愿意让姬泠和女帝之间,因为她而一开始就离心。
这对姬泠来说,毫无益处。
姬泠抿嘴不言。
瞿察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是怕这祖宗非要杠着,不肯回去。
她于是行礼道:“公主,既然如此,便不要耽搁时间了吧?下官就在门外等候,收拾好了便可启程。”
姬泠:“这么快?”
瞿察道:“此去山高路远,未免夜长梦多。何况,陛下思女心切,下官不敢耽搁。”
她说话很是客气。
姬泠点了点头,瞿察倒退着除了房间。
姬愁语重心长:“阿泠你要记着,京中权贵众多,何况还有个太女——你我无权无势,到了那里最大的倚仗便是女帝,我如何不要紧,你无论如何不能与她离心。”
“否则,在那京中便是尸骨无存哪。”
姬泠心里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