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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谊爹是致公堂龙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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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沈珮凤一家三口乘机返回阿根廷,沈宅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生活。左梵听从泰逢县回来以后,便有些闷闷不乐,沈皓宗追问是不是春节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左梵听推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是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沈皓宗便催促左梵听去瀛洲国立医院检查,左梵听坚持说并无大碍,没有必要去医院,而且说她最怕去医院了。由此沈皓宗只好作罢,尽可能的多体贴和照顾,让左梵听注意休息。

春节虽然在欢声笑语中过去了,但是只要没有过元宵节,那种浓浓的年味依旧弥漫在大街小巷。元宵节在秦国最早被称为上元节,是春节过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这一日天官喜乐,所以要燃灯相庆。后来尚赢从大宋带回来的技工教大家在上元节吃一种叫“浮元子”的食物,并说在大宋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吃浮元子,生意人则称浮元子为元宝。这种食物是用白糖、玫瑰、芝麻、豆沙、黄桂、核桃仁、果仁、枣泥等为馅,用糯米粉包成圆形。浮元子也就是后来的元宵了。

元宵节中午,左梵听特意给沈皓宗煮了一碗元宵,边吹凉边喂他一个个的吃了。吃完饭,沈皓宗枕在左梵听的腿上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隐约听到左梵听接了一个电话,左梵听在电话里说这样不好吧……那我问一下他……如果去的话在哪里找你……沈皓宗睁开朦胧睡眼,问左梵听有什么事情吗?左梵听回答说刚才接了谊爹的电话,他想见见沈皓宗。

在秦国,谊爹就是干爹的意思,是大爹的结拜兄弟,或者是家人为子女相认的一位无血缘关系的大爹。沈皓宗从未听左梵听提起过自己有这样一位谊爹,他只知道左梵听的大爹左嘉慕是泰逢县一所中学的化学老师,亲妈则好像赋闲在家,专心照顾左嘉慕和左梵听的生活。

既然左梵听谊爹打电话希望下午能够相见,沈皓宗自然应允,便请左梵听安排好时间和地点,两个人单独赴约。等一切安排妥当,沈皓宗便和左梵听离开办公室,由左梵听开车前往会面地点。

左梵听在一家茶室门前停好车,和沈皓宗一前一后走进茶室。进门以后,左梵听挽着沈皓宗的胳膊拾阶来到二楼,问茶室的接待人员“翔鹭厅”在哪里。在接待人员的引领下,二人推开翔鹭厅的门,只见里面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等着他们。

左梵听向沈皓宗介绍说:“这位便是我的谊爹!”沈皓宗向他施以时揖之礼,对方也起身拱手还礼,并自我介绍说:“褐民王炫庭参见司徒大人!”

沈皓宗落座以后,打量了一下王炫庭,见他满头灰白之发,虽有点胖但却非常结实,倒是颇有生意人之相。再听他说话,简洁干脆,是一个爽快人。

“先生免礼。你是小梵的谊爹,自然也便是我的长辈。我们晚到,让你久等了,还望见谅!不知道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回禀司徒大人,实不相瞒,褐民是致公堂的。”

沈皓宗听完致公堂三个字,瞬间瞪大了眼睛,转头看着左梵听。他这样的反应是很正常的,完全在左梵听和王炫庭的意料之中。对于致公堂,沈皓宗早就有所耳闻,但是一直没有接触过。之所以没有接触,是由于他以前从军,现在从政,一直在军队和咸阳宫里工作,这样的工作性质不允许他与社会闲杂人员有任何联系,更何况像致公堂这样的组织。

致公堂是西土洪门的一个分支机构,而西土洪门则被很多人称之为全世界最大的黑社会组织。洪门是西土以前的秘密帮会,关于它的来历有很多种传说版本,其中有一种说法认为洪门就是天地会(又称三点会、三和会、红帮、添弟会)。“洪”是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年号的“洪”,其目的是反清复明,特别强调会员对组织的效忠,尤以义气为重。

夏历4601年,即公历1904年,中山先生为联络华侨在檀香山加入致公堂,接受“洪棍”之职。旋赴北美,在总堂大佬黄三德支持下重订章程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实行会员总注册。黄花岗起义的72位烈士中,有69人是洪门子弟。

夏历4622年,即公历1925年,五洲洪门第四次恳亲大会在美利坚旧金山召开。来自美洲各地、澳门和西土上海等地的洪门组织代表参加了会议。大会决定以洪门致公堂为基础,组织华侨政党,定名为致G党,并通过《致G党党纲》。大会选举陈炯明为党的首任总理。

虽然洪门的规模越来越大,致公堂也成长为致G党,但是由于曾经的特殊性,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把致公堂认定是黑社会。王炫庭看着沈皓宗疑惑的眼神,简明扼要的说道:“司徒大人不必多心,朝廷里也不一定都是好人,对吗?”

王炫庭这句话倒是让沈皓宗对他多看了一眼。没错,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Z府里就没有作奸犯科之辈吗?黑社会里就没有侠肝义胆之人吗?

沈皓宗慢慢定下心来,从王炫庭的表态里,也确定了今天的会面仅限于三个人之间,绝无外人知晓。沈皓宗也从左梵听的介绍中,了解到王炫庭是秦国致公堂的龙头,也就是说,他是整个大秦尚国致公堂的最高领导,是标准的黑社会老大。

当茶室的接待人员为他们烧好水、沏好茶并退出以后,沈皓宗了解到左梵听和王炫庭之间关系其实很简单。左梵听的家在泰逢县,王炫庭年轻时曾在致公堂的泰逢分堂担任刑堂,两家人那个时候经济条件都不太好,只能租房居住,所以就成了邻居。左梵听的大爹虽然是老师,倒也没有觉得王炫庭是黑社会便敬而远之,反而远亲不如近邻,关系一天好过一天。

王炫庭本来就有一定的文化修养和知识,为人又比较豪爽,对左嘉慕这样的文化人更是尊敬有加,天天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久而久之,就连周围那些整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小混混们都误以为左嘉慕是王刑堂的结拜大哥,所以都对他毕恭毕敬。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黑社会横行的年代,可以不用担心出门以后家里东西被盗,不用惧怕被人敲诈勒索,也是一件很有面子和成就感的事情了。

左梵听出生以后,除了大爹和亲妈,第一个抱她的就是王炫庭。王炫庭陪着左嘉慕在县立医院的妇产科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并且抢付了医院所有费用。在左梵听成长的过程中,王炫庭这位谊爹更是尽心尽力,忙前忙后。王炫庭本人始终没有婚配,也没有子女,所以便将左梵听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甚至于比左嘉慕还关心和爱护左梵听。

“夫君,谊爹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了,所以才会约你见面。谊爹和你都是我最亲的人,你今天能不能不要管他是做什么的,我们就是一家人喝喝茶,聊聊天,好吗?”看着左梵听楚楚动人的样子,沈皓宗无可奈何的微笑着说:“好吧!听你的,都听你的!”

沈皓宗转头问王炫庭:“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王炫庭哈哈大笑道:“什么怎么称呼,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沈皓宗也跟着笑起来。他不是敷衍的笑,是真的被王炫庭感染了。“好!你也不必自谦褐民,我们就互称兄弟吧!”

“这就对了嘛。来来来,我们其他的话先都不要说了,一起喝杯茶,喝完茶我的的确确是有话要问你的哦!”王炫庭举杯与沈皓宗和左梵听碰杯以后,仰脖一口喝完杯中之茶,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左梵听连忙给他又斟满一杯。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沈皓宗也一口喝完茶,说道。

“好!我王炫庭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请你喝茶,就是想和你说一说小梵的事情。今天我的身份不是致公堂龙头,只是小梵的谊爹。你的身份也不是咸阳宫司徒,仅是小梵的情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如何?”

“没问题,你的性格我喜欢,有话请直说。”

“谊爹,有话好好说,行吗?”左梵听有些怯怯的说道。

“这个你放心,你谊爹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有一说一,有二论二,绝不会乱来的。兄弟,我直言相告,小梵这个春节可过的不怎么样啊,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所以今天才会约你的。”

沈皓宗闻听急忙转头关切的看着左梵听,抓住她的手,问道:“怎么回事?你回来我就觉得不太对劲,问你好几次,你都说身体不舒服,到底发生了何事?”左梵听默不作声,埋低了头,泪水已如珍珠跌落。

“还是我来说吧!”王炫庭接话说道:“小梵春节的时候,跟他的大爹和亲妈说了你们二人的事情,小梵大爹强烈反对,他坚决不同意小梵和你在一起,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和你这样的有妇之夫,不明不白的做苟合之事。你明白吗?”

沈皓宗明白了,也沉默了。这几天隐隐的不安居然被证实了。其实自左梵听从泰逢县回来以后,那种失落表情和工作状态,让他已经有了预感。但是他始终自欺欺人的幻想着左梵听的所有表现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是没有关系的。他从心底里不愿意将左梵听的惆怅与这件事挂钩,因为他并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如何准备。他只是想占有左梵听,霸占她的灵魂和身体,但是他又不愿失去家庭,不愿做那个抛妻弃子的人。所以,用最准确的话来说,他极不情愿面对这件事情,他从一开始便幻想可以永久性的维持一妻一妾,而这个妾是隐藏的,是永远在阴暗角落里,可以召之即来的。

但是现在,所有的幻想都已经被王炫庭的出现打破了,他必须面对这件事情,必须妥善处理好左梵听的身份问题,否则今天恐怕不好交代了。他没有想到左梵听的谊爹竟然是秦国的黑社会老大,他并不是惧怕黑社会,但是如果没有妥善处理好与左梵听的关系问题,只怕王炫庭也不会让自己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毕竟他是理亏在先,当一个人失理的时候,总是做贼心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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