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晖顿了顿,觉得自己言语冒死,万一被顾鸿朔看出他开了什么外挂……
顾鸿朔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捏了捏江晖的脸蛋:“你说的这些我知道。”
“你知道?”江晖抬眼,又垂下眼皮,“是,你不知道才怪了。”
这次任务他和顾鸿朔聚少离多,顾鸿朔掌握了多少信息也不能靠雀儿传给他……江晖揉揉眉毛,叹了两口气心中就释然了。无论如何,他是全盘信任顾鸿朔的,大不了就死在一处。
江晖贪生怕死好吃懒做,发现自己出现了这种想法,诧异之余不禁抖了一抖。顾鸿朔转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江晖摇摇头,又不禁觉得好笑,他俩差一点成了的是结发夫妻,又不是拜把子兄弟,做什么同年同月同日死:“没什么。”
顾鸿朔看了他一眼,嘴角也禁微微一勾:“我猜猜徽溪在想什么……结发夫妻么,生同衾死同穴,死在一处也是好选择。”
顾鸿朔说得那样恳切,那样认真,江晖低着头,蚊子似的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怎么没看见檀景?”
“此去凶险。”顾鸿朔道,“示业不是一般人。你想一想,我们之前在苏州,在星衡谷遇到的,都是祟神的信徒。这一次的示业,可是祟神的分。身。于是我让檀景先回去了,万一我没回来,檀景就能立刻担起阁主的责任。总不能我俩都折在这儿。”
江晖没头没脑的喃喃一句:“明明就只差八个月了……”
顾鸿朔挑眉,知道江晖是在说他的生辰,于是伸手去挤江晖的脸蛋:“是呀,可不是就剩八个月,我俩努努力。”
江晖拍开顾鸿朔的手:“说的好像我努力生孩子似的。”
顾鸿朔忍不住大笑起来,凑在江晖耳边轻声道:“回去之后再努力也不迟。”
江晖又是一通乱搡,顾鸿朔抓住他的手,问道:“你已知道此去凶险,檀景现在应该还未走远,你同他一起回去可好?”
江晖默默抽回手:“不是说了好了要生同衾死同穴,现在又说这些做什么……”
“好,是我看轻徽溪了。”顾鸿朔轻叹一声,又在江晖眼角亲了亲。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约定后天顾鸿朔来此,他俩再一起与胡玲儿汇合,最后去那间密室解决掉示业。
两人就这么干巴巴等了两天,这日江晖和顾鸿朔说着话,忽然听到几声清脆至极的佩环叮当声。江晖连忙起身开门:“太子妃。”
“呀……”胡玲儿看见了顾鸿朔,连忙转过身回避,嘴上笑道,“江大人带自己的男人来,怎的也不说一声?”
江晖对顾鸿朔使眼色,赔笑道:“我家那个无意冲撞太子妃,太子妃在前面带路,我让他垫后就是了。”
江晖心中想道,可不是要垫后,光是远远看一眼便冒出多少酸醋来。
“太子妃……”
胡玲儿转过身:“何事?”
江晖犹豫着问出口,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揭人伤疤,却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胡玲儿知道为妙:“您知道二殿下……”
胡玲儿打断他,非常云淡风轻说道:“他心悦大殿下是他的事,我又能说什么?莫非我还能把大殿下捆住藏起来?”
江晖把剩下的那些话统统吞进肚子里,江晖知道胡玲儿心胸开阔心气也高,若是男子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没有料到胡玲儿……似乎对赵恒琋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既然如此,江晖便不做过多讯问,三人走到花园中,胡玲儿把那串钥匙递到江晖手里:“妾身恕不远送。妾身只是一个弱女子,断断不敢卷入这些个械斗之中。”
江晖想一想,顾鸿朔那把玄剑一拔,必定要见血,再带一个弱女子当真不太妥当。江晖想了想,只能深深作揖:“多谢太子妃。”
胡玲儿微微颔首:“江大人,答应妾身的事情可莫要忘了。”
“那是自然。”
两人当即开了锁,沿着这条透光的小道一路向下走去,还没走出一步,就听见赵恒琋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