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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四人都没什么话说,目光都悠悠盯着一片脉脉寒江。

细雪还在下,吹来的风很凉,傅宁抖了一下,一股恶心的感觉上来,他忍不住跑到江边扶着栅栏干呕起来,什么都没吐出来,眼前还一阵发黑。一行人都被他惊动了。

白叔忙跑过来抚拍他的背,一下一下,细声声地问他:&ldo;怎么了?没事吧?&rdo;

白启撑着伞稳稳地罩在他们头上,许情站在边上看着他,也是担心的神情。

傅宁安慰地笑了一下:&ldo;没事,这几日胃口不好,没吃什么东西而已。&rdo;

众人都沉默了,大家的心情都一样。

&ldo;她们都会回来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阿菡她暂时不在,你也要照顾好自己。&rdo;白叔将他的兜帽拉上,理了理他颊边被风吹乱的发,心里也是心疼可怜这个孩子,他是好孩子,有韧性,十多天如一日的等候,肖菡也是,他们都不容易,都是好孩子,希望肖菡能平安。

&ldo;阿爹,有船来了……我看到了!是伯母……阿!是阿娘。&rdo;

这话是许晴喊的,他之前有拜见过白婶,所以认识,只是还一时不习惯改口。

随着这句话,众人都一奔到了边上,船靠近了,是白婶,身后还有四五个女人,都站在船头上。

傅宁视线在白婶身后寻了寻,没有看见肖菡,他心情有点沉。

待白婶一脚踏上岸,白叔就猛扑了过去,白婶回揽着白叔安抚,她神色苍桑,笑容苦涩,待视线停在傅宁身上时,神色立马哀沉起来。她推开白叔向傅宁走来,一步一步走得颇为沉重。

看着这样的白婶,傅宁有些恐惧她的靠近,甚至想逃。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白婶的手里一直拿一样东西,是一个色泽古沉的木盒,四四方方的,有她手臂那么长,刚刚就被她挽在怀里的。她将木盒双手捧上,要递给傅宁。

傅宁没接,看着细雪一籽一籽地打木盒上。

&ldo;对不起,阿菡……她……是我的错。&rdo;白婶的头上得很低,与她同行的四五个女人也走过来,低着头拜了拜,向死者默哀。

白启一支撑着伞站在傅宁身后,现在头顶的那把伞晃得厉害。

傅宁猛地吸了一口气,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他使劲捂着胸口,他觉得那里疼得厉害,疼得撕心裂肺。

这场雪下了七天七夜,天地一色。肖菡的墓落在一片松叶林里,是离傅宁的小院不远。

傅宁每天都会来这里,陪她说话,一句一句地说,不停地说,就像她还活着一样。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脸上甚至是笑的,可他的眼泪落得比江雪还急。

他说:&ldo;你说你很快就回来了,你说要我等你,你说喜欢我,要同我成亲,好……依你,都依你,你回来,你回来,我等你……&rdo;

在这一天,也是肖菡下葬的第七天,傅宁成亲了,是冥婚。他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捧着肖菡的灵位,拜了天地,村里人人都道傅宁有情义,傅宁只是苦笑,他没想到他以前最担心的问题会以这种方式解决,没人会再道他们的不是,甚至还得了他们的认可与成全,是一件可歌可泣的事。

本来要冥婚,白家都是及力阻止,但奈不过傳宁固执,一旦冥婚,傅宁就是有妇之夫,以后再嫁不得别人。

这一天雪下得很大,送亲的队伍零丁五六人一路吹着喜庆的唢呐,一边撒着黄的白的纸钱,竟也是热热闹闹的。因为是冥婚,请得都是镇上专业办红白事的人。

白启想跟,被白婶夫妇拦住了,确实,她刚新婚,还事对她不好,不过白婶有来,在前面扛着招幡旗引路。花轿的边檐上挂着一白一红两种花绫,傅宁坐在轿子里,脸上的妆容很淡,身上的嫁衣红得像凝固后的血,近似墨色。

他看起来整个人很轻松很放松,神情有些不易察觉的愉悦,不似之前,又哭又笑,这有些让人觉得他像是要去殉葬的。

其实别人的这些感觉没错,他还真是去殉葬的,没有父母高堂,但他们拜了天地,已经是夫妻了。现在只是走最后一步,他去肖菡的墓前敬一杯合卺酒,夫妻礼就算成了。

临行前他托许情保管一个盒子,嘱托他过了今日再打开,盒子里有他们的家底七十多两白银,有肖菡最后一次用生命走镖所赚的前后加在一起的一百两,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金饼,这金饼是后来办丧事时,那个崔管家托人送来的,一是谢意,二是歉意。

具白婶所说,肖菡是在小竹峰失足摔死的,她们花费十数日时间寻找,找到时,墨玉还在,但尸骨已不成形,遂将其火化,装入骨灰盒中将其带回。

当时傅宁的心神皆不在其位,装着金饼的精致盒子被那人放在手里好半天,反应过来想要退还时,人已无处可寻。

盒子里还有一封信,信中说明这一百七十两和这块金饼是他要表达的感恩与谢意。

快进松林了,傅宁拿着簪子用尖的一端在左腕细白的皮肉上狠狠划了一个口子,随后不动声色地将衣袖垂下掩住。另一只手颤颤地拿看发簪打量了一会儿,不顾尖端染上的血洂,又重新簪入发间。

那发簪是玉质的,竹节样式,通体墨绿,竹节尾上镌刻着一个细秀的肖字。

里国民俗,男子戴着镌刻姓氏的发簪,便标示是已婚嫁,有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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