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文学

第9章（第1页）

&ldo;祝小兔生日快乐，早点实现离开家的愿望。&rdo;夏逸辰把蜡烛点亮，他的眼睛在有跳动的烛光。

&ldo;逸辰。&rdo;安小兔在这一刻有些晕眩，她望着他，有种莫名地情绪堆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哭，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一大颗的眼泪落下来。

&ldo;全部都给你，别哭了。&rdo;夏逸辰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他总是知道她的委屈。

点的两碗馄饨上来，在白色的水汽中，安小兔看到了一直守护在身边的少年，青涩的脸庞上坚毅沉稳的目光，是她至今都无法忘记的美好记忆。

&ldo;逸辰，我想回家看看，你不用送我了。&rdo;安小兔站在路灯下和依依惜别。

&ldo;好，早点休息，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有我在你不用担心。&rdo;夏逸辰把安小兔拉近怀中，说道：&ldo;要是你爸妈也反对我们，我倒是有一个必杀技。&rdo;

安小兔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手抓住他的衣领道：&ldo;快说。&rdo;

夏逸辰附在耳边低语，安小兔的脸立刻就变红了，用手掌使劲儿打他：&ldo;坏人，过来。&rdo;

两个人打闹了一阵终是分开，安小兔拿着手里的馄饨回到家里，说是家却总是冷冰冰的，看到屋里透出来的灯光，安小兔有些犹豫。安妈妈看到女儿喜不自胜，关爱的问长问短，有些生气的说：&ldo;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妈妈什么都没准备，只能下面了给你吃了。&rdo;

妈妈的脸透着岁月的痕迹，眼角的皱纹比之前更多了，安小兔鼻子发酸，伸手握住妈妈的手，却发现温暖的手掌有些粗糙。安妈妈的工作是在餐厅刷碗，日子久了，手指尖特别容易裂口，连春日里都要贴创可贴。

&ldo;妈妈，我好想你。&rdo;安小兔在这个熟悉的怀抱中卸下了所有防备。

&ldo;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我唯一的孩子啊。&rdo;安妈妈心里悲喜相加，她收养了安小兔却没有能力让她幸福。

&ldo;馄饨，差一点忘了，我们一起吃。&rdo;安小兔拿来碗，端着勺子喂妈妈吃馄饨，&ldo;快一点，要掉了，妈。&rdo;

安妈妈咬着馄饨，笑起来的眼睛里充满神采，她希望女儿能多吃点，所以只吃了一个就停下了，安小兔知道妈妈的心思，假装打了个膈，说道：&ldo;妈你快点吃，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到现在都涨的难受。&rdo;

安妈妈洗了水果给女儿吃，安小兔看向盘子里的，表情就从期待变成了忧虑，苹果都皱巴巴的，颜色不新鲜个子也小，她想到妈妈平时过的苦日子，心里不是滋味，泪水在眼睛里越积越多，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安小兔吵着要和妈妈一起洗澡，安妈妈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小时候的浴缸里，总是有妈妈和玩具小鸭子的，每到夏天，安小兔就会赖在水里，她认为妈妈光滑的皮肤和满屋子里的肥皂泡泡，是她最美好的关于家的记忆。

在浴室里，安小兔用手巾抱着头发，舒服地仰着头，还用脚丫子不停地翻腾，安妈妈的脸上都被粘上了肥皂泡，用手抹了一把眼睛，微皱眉头说道：&ldo;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rdo;

安小兔得意地坏笑：&ldo;妈妈，你要小心喽。&rdo;说着双手把水花扬起来，安妈妈被泼的只能背对着小兔，不过很快反击，安小兔还喝了一大口的肥皂水，连忙吐出来找清水漱口。

两个人互相搓背，安小兔还哼起了歌，在摸到妈妈的突起的骨骼时，心疼地说：&ldo;妈妈，你要多吃一点，下次我回家，你要胖十斤才好。&rdo;

安妈妈给女儿搓背，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的事，懂事可爱的女儿是上天给自己的礼物。安小兔把买来的补品送给妈妈，规定每天要吃多少：&ldo;海参，一天要吃一个，阿胶膏一天要吃两个，记住了吗？&rdo;

安妈妈握着伸到嘴边的阿胶，心里暖暖的，她小心地咬一口，脸上的笑容成了最美的风景。院子里铺着一层银灰色的光，今夜的月亮仿佛特别亮，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安小兔睡得很甜。刺耳的争吵惊醒了沉睡的安小兔，她身边的妈妈不在了，站在卧室的门口，看到了喝醉酒的爸爸。他喝的满脸通红，身上的衣服沾满污垢，连鞋子都没有穿好，他在发着脾气问妈妈要钱，说的话也很难听。

&ldo;我最近有点事，你先借钱给我。&rdo;看妈妈没反应，就上去抓她的头发，嘴巴里很不干净：&ldo;我不在家，便宜了你个贱人，今天不把钱给我，我打死你。&rdo;

&ldo;小兔，回家了，你不要这个样子。&rdo;安妈妈压抑这声音，压抑着内心无比的心痛。

☆、第八章

&ldo;哼，赔钱货，还是说是你跟哪个相好生的孽种，让我当冤大头。&rdo;安爸爸一把把妈妈推了出去，妈妈的额头磕碰到桌角上，当下就出现了大片淤青。

&ldo;爸，你不要闹了，这些钱给你。&rdo;安小兔把钱包里的现金都掏出来，她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ldo;算你识相，以后挣了钱也要给爸爸，嗯，不用买什么东西，全都折现，知道吗？&rdo;安爸爸一脚将礼物都踢翻，再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还在门口唱起了歌。

安小兔想哭却哭不出来，她轻柔地拍着妈妈的背，就像小时候妈妈经常做的，把跌打酒涂在额头的淤青处，还小心地吹吹，以此来减轻妈妈的疼痛。妈妈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她实在太累了，有女儿在身边难得的安心。安小兔却瞪着大眼睛，没有一丝的睡意，她握着妈妈的手，温暖中有树皮皲裂的粗糙感，和夏妈妈润泽光滑的皮肤相比，内心里有太多的落差，一颗眼泪划过脸颊，她安静地哭泣，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她在害怕，她怕夏妈妈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明明知道是真的，她无力改变却还在害怕。

夏逸辰一大早就打来电话，他站在自家的院子里逗狗。晴朗的天气，连空气中都有微甜的味道，层叠的樱花盛开，满院里都是粉色的花瓣，阳光下的一树繁花，随风飘落的樱花雨诗情画意，连金毛都用爪子抖落鼻尖上的花瓣，眼珠子挤成了斗鸡眼，很是憨态可掬。

安妈妈看到手机来电，没有叫醒女儿只是起身做早饭。安小兔看到电话，站在阳台上接听，身上是暖暖的阳光，连心也暖起来充满力量。夏逸辰想让安小兔再来拜访夏母，好减少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ldo;小兔，我去接你，你好好准备。&rdo;夏逸辰揉着金毛的头，难掩嘴角的笑意。

&ldo;我能不能不去，伯母不喜欢我。&rdo;安小兔把头发揉成鸡窝，懊恼地躺在床上。

&ldo;这么点困难就把你打倒了，是谁说要成为我的启明星，还说做我一辈子的小手套。&rdo;夏逸辰毫不在意，搬出小时候安小兔的甜言蜜语。

&ldo;我，那你陪我一起。&rdo;那些小跟班的岁月还在眼前，安小兔记起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再一次鼓起勇气。

安小兔蹦在镜子前换衣服，头发上夹着卷发器就出来了，和电影里的包租婆没差别。明亮清澈的眼睛有藏不住的欢喜，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更加润泽，粗犷和清新两种气质完美地融合。安妈妈把早饭端出来，故意拉着一张脸，问道：&ldo;多吃点，中午妈妈包饺子，你哪里也不许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