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清欢手紧张的冒汗,攥着陆子衡的衣角。
陆父看着陆老爷子,“爸,还有件事情,清欢的外公,苏老,他今天早上八点去世了。”
那句:“苏老,他今天早上八点去世了。”在清欢的脑子了环绕着,目光呆滞又急切的拉着陆子衡的衣角,“叔叔,我昨天回来的时候还跟外公告别的,他那时还好好的。怎么会,就一个晚上而已……”
说到一半,清欢的声音就哽咽住了。她名义上的外公,那几日的相处,很是亲切。
一进客厅,就是因为陆父的话,清欢开始害怕,现在又告知苏老去世,总之,陆父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对清欢来说都是不好的消息。
陆子衡拉着清欢的手,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越发冰凉的手,给她安慰。
陆老爷子看到楠成这样,也安慰了几句,“丫头,别难过了。人老了,都会有这一天的。想必你外公也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才撑到你离开,才走的。”
才不是这样,清欢知道她对于苏老来说不是心上最记挂的。他最放心不下的是苏家,那个已经支离破碎,他在苦苦维持的苏家。
“嗯。”清欢面上是止住了眼泪,吸了吸鼻子。
“你去看望你外公,你外公都说了些什么?”陆老爷子温暖的声音,关切的问着。
清欢回想了一下,“外公很高兴我能嫁入陆家。他还让我带了一幅他的画,送给爷爷您。”
前一句是真的,后一句是她想讨好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有些激动,“难得啊,他送我画。”顿了顿侧脸看着陆子衡,“瑾之啊,清欢才回来,你不让她再好好休息一会,硬要她下来做什么?”
本来清欢还在担心她晚下来,给爷爷造成不好的映像。现在,爷爷这么说,反倒让她有些心虚。
陆母坐在一旁开了口,“子衡,你带清欢上楼休息。到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嗯。”
被陆子衡拥着的清欢,眼睛通红的,看着陆老爷子和陆父深深的致了歉意,“让爷爷,爸和妈都担心了。”
这样乖巧的孩子,做事挑不出半分错来。陆老爷子更是疼在心里,陆父对她,脸上也有了稍稍柔和的神色。
往常见到陆父能有离开陆父的视线,清欢绝对不多逗留。这次不是她不想快点上楼,而是被吓的腿有些酥麻。
这样她没走一步,反倒让人感觉她是悲伤过度。
到了房间,陆子衡双手禁锢着她的双肩,迫视着她,“你怎么了?”
清欢攥着他衣角,手心冒着冷汗,他是有看到的。后面的伤心是为了苏老逝世,那前面的害怕,到底是为了什么?
清欢轻颤,蠕动了唇,声音卡在喉咙里。她不知道叔叔为了报恩还要付出多少,她真的做不到问心无愧的全收下。
“叔叔,刚才爸说的陆家滥用职权的事,让我很害怕。”清欢良久才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她不知道该不该了叔叔摊牌,如果摊牌了,那她得来不易的幸福就会被拆穿是假象。她舍不得亲口说破这层话。
陆子衡大掌捞起她,把她放在他的腿上,耳鬓厮磨,“有我在,流言蜚语是动摇不了陆家的。”
真的只是流言蜚语么?
“叔叔,我爸每个星期都会给我发一条短信,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游玩。我不想他牵挂我,每个星期都给我发短信。我知道妈妈和他离婚,他很伤心,需要时间散散心。”清欢神情淡然,像是自言自语。
手机号码是爸爸的,但是发短信的人,一定是叔叔。
清欢这么突然说到沈伯年的话题上,陆子衡也有些察觉到了,眸子勾起,温和的声音却是很轻,“那你就回一条短信,让爸爸不要再给你发短信了。”
忽地,清欢笑的明媚,“好。”,双手圈在叔叔的脖颈上,亲了亲他。“叔叔,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么?”
“嗯。”陆子衡应了声。
清欢还在不放心,找出领的红本本,“叔叔,我们把结婚证给扔了,这样我们就永远会在一起,不会离开了。”
“嗯。”他由着清欢,不想要乖女孩有一丝不开心。
清欢笑的露出虎牙,眼角带着得意洋洋的味道,“我是不是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