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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狂魔
北桥下依然是干涸的,那儿并没有什么人。
他们穿过丹凤街,直奔面馆而去。
抵达面馆的时候,他们所熟悉的那口露天大锅仍然突突地冒着热气。
红桃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她真希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时候,所有事物都是开始的时候最美好,到了结尾就会千疮百孔。
他们走进面馆,不到九平方米的铺子里,只有一个小孩在吃面,他背对着他们,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他的头发可能刚在水龙头下面冲过,还有点湿漉漉的。
“喂,小孩。”黑猫说。
那小孩慢慢地转过头来,他有一张清秀而坚毅的面孔,脸上还挂着水珠,充满挑衅。
黑猫看到他的脸,几乎僵在当场,什么也没说出来。
其他人则无法不注意到小孩的T恤正面,白色的草体——狂魔。
他的T恤上,写着“狂魔”两个大字。
但没有任何人有拔腿逃走的欲望,除了黑猫。
没有人相信这个小孩子会是狂魔,他的态度是很傲慢,不过看起来并不具有太多攻击性——尽管他也在埋头吃肉。
如同冬季将双手浸入热水,红桃冻僵了的记忆渐渐复苏,“对,就是这个小孩子,我们在一起玩过,等等,他是苍耳带来的,欺负过我,抢过我的玩具,而且总是霸着苍耳,要他去玩些打打杀杀的游戏。”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三
丁小心地提示道,生怕扰乱了红桃的思绪。黑猫的表情像是被关进了冰箱。
“不,”红桃吃力地思索着,“我只记得他的脸,黑T恤,还有我那时候特别怕他,每次他一来我就连苍耳也疏远了。”
“我没见过这小孩啊!”三丁说。
“苍耳只带他来找过我。”
“这样这个梦就成立了,”玲珑以一种专业猎梦人的口气说道,“他是你小时候最害怕的人,所以你把他当作心目中的大魔王。”
“黑猫,你怎么了?”红桃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没怎么。”黑猫木着脸说。
“可是你怎么像是一副被陨石砸过的样子。”
“有些事情,你们知道,不太可能发生,也许是误会、噩梦或者霉运之类。不过,你不妨问问这个死小孩,他叫什么?”他不得已地说。
“你叫什么?”玲珑问道。
“黑猫,我是这宅子的王。”那孩子说,“我会领你们去那个地方,快。”
大家都呆住了,黑猫很尴尬。
“难道我们以前见过?”红桃小声地说。
“我完全不记得了。”对黑猫来说,这段记忆就像是被剪过的电影胶片,也许它也被挑了出来,藏在某个白露的小银盒里。
回到六角大厅的时候,黑猫和玲珑都处在战斗状态,不过陈橙他们并不在里面。
很难判断他们的位置。
“过来,兔宝宝。”在等待的时间里,年幼的黑猫向那只恐怖的兽招手,黑猫看着小时候的自
己,觉得很荒唐。
“天哪,它真的叫兔宝宝,你看!”红桃指着兽对三丁说。
兽变得和雕塑差不多大,活蹦乱跳地向小黑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