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文学

第42章（第1页）

参谋长带着队伍向二十七号进攻。

营长转向黎连长：&ldo;整顿队伍，往下压，攻二十五号！二排打的地堡，由三排搜索。&rdo;

黎连长往下走，小司号员紧跟在后边。

&ldo;好哇，小伙子，你有了功！&rdo;连长夸奖小郜。连长非常高兴：他怀疑了好多时候的战术，竟自完全成功；首长们是真有学问啊！上来的这么快，这么齐，真象一盘机器啊！

&ldo;连长，咱们先插上的红旗！&rdo;小郜要表表功。&ldo;一齐插上的！&rdo;眼前尽是英雄的事迹，连长也拿出英雄气度来。

&ldo;咱们先插上的！&rdo;

&ldo;放开点心吧，小鬼！两面旗上的血都一样的红！&rdo;小司号员不敢再说什么。

贺营长立在两面红旗前面，瞰视全山。他不能不感到光荣。可是，他赶快想到实际问题上来，告诉通讯员：&ldo;到一连调一个排来，在这里抢修工事！快！&rdo;通讯员应声跑下去。

营长看出来：二十七号较比好守，前面是开阔地，我们的炮火可以拦阻敌人，机枪可以封锁阵地。二十五号才是敌人反扑必经之路，那里高，那里窄，我们不易仰攻，也无法多用人力。我们须在适当时间，放弃了它，坚守主峰和二十七号。主峰上必须有坚固的工事，还必须在拂晓以前修好！敌人反攻必在拂晓，他知道。

这时候，栗河清用三颗炮弹，把一辆坦克打翻，把另一辆打起了火。（奇书网整理提供）

贺营长笑了笑。敌人已被我们打乱，失去组织联络，否则那些坦克、火焰喷射器……要都发扬了火力，恐怕我们……想到这里，连每战必胜的英雄都轻颤了一下！&ldo;真象个大刺蝟，每一根刺是一挺机枪！&rdo;他心里说。

他来到&ldo;指挥所&rdo;。它附近的小地堡已都不出声，有的冒着烟，有的垮下去。

谭明超已把敌人的尸体拉开，用军毯盖好，用土掩盖了血迹。

&ldo;营长！&rdo;他的眉清目秀的脸上带出兴奋与紧张。&ldo;敢情手雷那么厉害！那些尸首都对不起来，不知道哪条胳臂该配哪条腿！&rdo;

&ldo;那就是侵略者该得的惩罚！你害怕不？&rdo;

&ldo;不！不怕！&rdo;为证明自己不害怕，小谭挑着眉毛往四下看，&ldo;这里不是满好吗？&rdo;

&ldo;满好？&rdo;营长笑了。&ldo;敌人还没开炮！一开炮，你把命喊出来，步行机也未必传出话去！&rdo;

&ldo;屯兵点还有人预备着呢！可是我一个人就行，我愿意把命喊出去！&rdo;说着，谭明超紧靠门口坐下，因为步行机的天线必须放在门外。

&ldo;通讯员！&rdo;营长叫，&ldo;你立在门口，监视着后山坡！不要动！&rdo;然后对小谭说：&ldo;向营指挥所报告情况。&rdo;他坐在小谭的旁边。

小谭得意，今天果然如愿地和英雄营长坐在一处，作英雄的喉舌。

这时节，进攻二十七号的部队被敌人阻截在山洼里，那里有成群的地堡。栗河清跳入交通壕。他必须解决那些地堡。但是，火箭筒的威力大，至近也须打四十米以外，否则会打伤了射手自己。眼前的地堡全只隔十米左右！怎么打呢？

他不慌不忙地想办法。想出来了！在壕沿上，他连发六炮，打中六个地堡！炮出口，他跳入壕沟，自己没有受伤！他创造了新的射击法！

地堡打开，有名的六班的萧寒班长，接到参谋长的命令，带领一个战斗小组，进攻敌人的连部。

柳班长去找他的队伍。

指导员姚汝良率领二排，在上主峰的半路中遇到黎连长。二人约好先分开，一左一右，边打边进，在与一排会合的集结点会合，一同进攻二十五号。

敌人的排部是控制两条主干交通壕的一座大地堡。由主峰下来，必由此经过，才能上二十五号去。因此，这座地堡吸引住不少我们的战士。

姚指导员要赶过来指挥，可是还没赶到就负了伤。他坐下，手捂伤口，指挥由主峰下来的人。

柳班长看见了他，飞跑过来。他已俘掳了六个，消灭了十来个敌人。但是，那还不能解恨。敌人残害了成千成万的和平人民，单是龙岗里就有三千多尸体，多数是妇孺！一见指导员受伤，他的愤恨更深了！&ldo;指导员！&rdo;他叫了声，立刻蹲下去。&ldo;我给你包扎！&rdo;

&ldo;不必！赶快到那儿去！&rdo;指导员指了指那个拦路的大地堡。&ldo;不要都挤在那里死攻它！留几个人封锁住它，其余的人向二十五号进攻！连长在右翼呢！&rdo;指导员的嗓子已喊哑，脸上煞白，可是两眼冒着怒火。

&ldo;我……&rdo;柳班长咬了咬牙，找不到话说。

&ldo;快去！这是我的命令！快！争取时间！&rdo;

是的，争取时间！他自己就正在争取要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尽到他的责任。每一秒钟里都有意志对痛苦的最激烈的斗争，他已看见必然来到的死亡，可是要在死前抵抗痛苦，争取多呼吸几次，好多尽一分钟一秒钟的责任！他是共产党员！

&ldo;我执行命令！&rdo;柳班长一狠心，把头扭开，冲向大地堡；耳中带着比野炮手雷还更响亮的声音‐‐姚指导员的悲壮的哑涩的语声。

二排长正在地堡前指挥。柳班长传达了指导员的命令，并请求：他带三个人设法解决地堡，排长带领别人迂回过去。排长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