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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醒啦,他醒啦!&rdo;春子睁开眼所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充满期待和兴奋的这句话,说话的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孩,她叫来医生,又重复了刚才的这句话。

春子对周围的环境打量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医院里。&ldo;我为什么躺在这里?&rdo;春子问。

女孩说:&ldo;你被我哥的车撞了,已经睡了整整四天,吓死我了。&rdo;医生为他作了一些检查,说:&ldo;好了,醒来就好了。&rdo;又问:&ldo;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啊?&rdo;

春子愣了半天,头脑里竟一片空白,&ldo;我,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rdo;

&ldo;什么?&rdo;女孩一惊,&ldo;他怎么会变成这样?&rdo;医生也一惊,赶忙又叫来别的医生一起过来。经过一番诊断,得出的结论是,因脑部受到严重撞击,他已暂时失去了记忆。

女孩吓哭了,告诉春子,她与哥哥是江西人,她叫张霞,哥哥叫张大伟,两年前一起来深圳打工。哥哥帮一家工厂开货车,自己在一家工艺品厂打工。四天前,哥哥拉货到这里时不慎将他撞了,因此她过来帮忙照顾。张霞说:&ldo;你身上除几百块钱外,怎么一点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也没有啊?起码也应该有身份证啊。&rdo;

春子摇摇头,&ldo;我不知道,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也想不起我是谁。&rdo;

医生闻听,拉着张霞到走廊说:&ldo;像他这种情况,应该转到大医院去看看。

张霞眼睛又红了,&ldo;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啊?&rdo;医生说:&ldo;你哥哥既然是帮工厂开车,费用应该由工厂承担。&rdo;张霞说:&ldo;我哥和工厂说了,可只得到了1000块钱,还挨了一顿批。&rdo;医生叹了口气:&ldo;那只能找劳动仲裁部门调解了。&rdo;张霞说:&ldo;像他这样子,可以出院吗?&rdo;医生点了点头:&ldo;他除脑部受到撞击外,其它部位没有大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要想尽快唤醒他的记忆,知道他的确切身份,必须将他送到有条件的医院进行催眠治疗。&rdo;

一会,张大伟来了,得知这一情况后,悄悄对张霞说:&ldo;看样子这事麻烦了,既然他也死不了,也算对得起他了,不如我们想办法溜吧,哪怕不要工作到别处去,也不要背下这包袱。&rdo;

张霞闻听,生气了:&ldo;哥,我们怎么能这样呢,将人家弄得痴痴傻傻就不管了,多缺德呀。再说,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要一出医院,还不流落街头啊,多可怜。&rdo;张大伟沉默了半晌,说:&ldo;可我们哪有钱帮他治啊,已经花去三四千了,吃不消。&rdo;&ldo;你再找厂里谈谈吧。&rdo;张霞说。

&ldo;哼。&rdo;张大伟摇摇头:&ldo;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板根本指望不上,想去告他们也是鸡蛋往石头上撞。唉,都怪我自己不小心。&rdo;

&ldo;算了。&rdo;张霞劝哥哥:&ldo;我们把他先安顿下来再说。&rdo;

几天后,兄妹二人将春子接到了他们一个老乡位于公明镇的&ldo;家&rdo;。所谓的家,只不过是租住在当地居民弃之不用的民房。小小潮湿的一间,一个月却要100多元租金。租这间房的是在附近厂里当了个小头目的江西老乡,叫熊良策。因为张氏兄妹为省钱一直住在厂里的工人宿舍,没有另外租房,前两天他们找到熊良策,说愿意付一半的租金先将春子安置在他这儿,吃饭的钱另付。熊良策是个爽快之人,说:&ldo;钱不钱就免了,先让他住下吧,反正我女朋友也分手了,不碍事。&rdo;

就这样,春子和陌生的人住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其实于他而言,整个环境都是陌生的。他一直在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他见张氏兄妹对自己并不薄,常抽空来看他,便也没有因为被张大伟撞了而为难他们,相反,对他们的善良质朴充满好感。一天,张霞对春子说:&ldo;你既然不知道自己的原名,那么就叫张深吧,我们以兄妹相称。&rdo;

春子点头答应。由于张大伟看起来比较粗糙,便自称是大哥。春子也表示答应,说自己就做老二。张大伟说:&ldo;你身体恢复得比较好,不如也找份工作吧。&rdo;张霞说:&ldo;他没身份证怎么办?&rdo;熊良策闻听,一笑:&ldo;这个好办,我认识办假身份证的,改天我托人帮忙办一个。&rdo;

春子说:&ldo;我能做什么呢?&rdo;

张霞说:&ldo;这事儿就我来办吧。我在工艺品厂人缘还不错,我帮你去问问主管,估计没什么问题。&rdo;

&ldo;有什么问题也不要紧,还有我呢。&rdo;熊良策说。

春子说:&ldo;我能做得了什么呢?&rdo;

张霞说:&ldo;我看你人挺能干的,哪会做不来?&rdo;

这天,经张霞的一番努力,春子以张深的名字来到附近一家叫文轩的港资工艺品厂打工。主管安排他做彩绘工,也就是给工艺品上彩色油漆。主管带春子来到一个彩绘车间,里面有上百人在忙碌着,每人一个工作台,台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油漆和已画了一半的花花绿绿的工艺品。

主管说:&ldo;上色是流水线作业,每人只绘一种颜色,按时计酬,每人每天工作10小时,每小时一块五毛钱,加班另算。如果因为个人速度太慢而影响整个进度,或辞退或扣工资。&rdo;主管将春子介绍给工人的最直接管理者‐‐组长,要他安排好春子的工作岗位。

午休的时候,组长带春子去看宿舍,正好遇到迎面找来的张霞,她和组长也挺熟,打了招呼后对组长说:&ldo;他是我的堂兄,以后多关照些。&rdo;组长笑笑,&ldo;你是主管的红人,我哪敢不听哟。&rdo;张霞说:&ldo;你乱说,我可要揍你了。&rdo;组长说:&ldo;不敢,不敢。&rdo;

春子随他们来到一栋3层楼高的宿舍,住的全是男工。对面也有一栋宿舍,住的全是女工,张霞就是住在那栋的二楼。房间结构为二房一厅,厅里摆着10张双层铁架床,房间里摆着4张铁架床,共60来个平方却要挤下36个人。春子被安排住在房间里的一个下铺,显然他是受了照顾,因为刚来的工人一般都是住在客厅的。

在食堂吃过厂里免费提供的午餐,还没休息半个小时,上班时间到了。春子来到彩绘车间给唐老鸭涂了一下午的黑嘴巴,由于不熟练,他被组长骂了几次,所幸没有扣工资。工友们说:&ldo;挨骂根本算不上处罚,所以无需在意。&rdo;

晚上,春子所在的彩绘组没有安排加班,他便早早躺在了床上,因为一下午的忙碌让他感觉很累了。可在床上,他又翻来复去地睡不着。

春子想,这难道就是我的生活吗?我究竟是谁,又有谁知道我是谁?

第二十九章县委书记之死

春子绝不会想到,他的岳父蔡学良正因为他的事而接受检查。

事情是这样的,原副县长凌子民的弟弟凌子方借省、文州市组成工作组在高峰坐阵指挥的机会,举报蔡学良以权谋私,为女婿的同学郑金平获取净林禅寺修缮工程打招呼、捞好处。工作组领导经了解也意识到,凌子方也许是因为在上次煤矿瓦斯爆炸事故中,他哥哥被判入狱而对坚持查处这一案件的县长蔡学良借机报复,但为公平起见,还是由文州市纪委牵头成立了调查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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