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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张十六讨酒喝四处闹腾 文婆娘为尊严撇下妇道(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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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是金家台西南的一个村落,最近也设立了一个村公所。杨开林的女婿邵华彪就是这个村的人。还有一个叫高重五的,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他和张十六经常在一起玩。

张丰凯家离山阳村很近的。直接从这边下去也可以,路不太好走,田埂很窄,最好走郭玉明篱笆墙外。通往郭家的路都是好路,从郭玉明院前的小路下到田埂上,走过几丘田就到了邵华彪的地方,那里就属山阳的地界了。再走过几丘田就可以上山阳村的主路,从那里可以去高重五家。找高重五其实不一定要去他家,到了山阳的主路后,随便打听一下,很容易就能找到在附近打牌、喝酒,或者闲逛的高重五。

高重五是一个有领导能力的人,张十六从小就跟着他。这人最大的特点是喜欢替朋友扛事情,敢于承担责任。能在江湖上混的大概有两种人:一种是很聪明的人,这种人的聪明劲没地方使,就使在这方面。像《水浒》的吴用就是这种人(不知道现实中吴用有没有原型,算有吧,《水浒》中的人都有。就算没有,也会有人去效仿);一种是不想事的人,像李逵、鲁智深这些人。这两种人能在江湖上结交朋友成势,其他人性格的人,虽然也可以行侠江湖,但都不会长久。高重五、张十六属于不想事的那种人,也就结交了一些人。

因为被文娟骂过,张十六和高重五两人都被骂过,有段时间,两人不怎么来往,生熟了许多。和文娟分开后,张十六也没去找他们,没有钱,好多事情都做不开,只能自顾自。

张丰凯在第二次选举中获胜,高票当选为金家台村村长的消息不胫而走,之后的一天,高重五找张十六来了,走大路过来的。见到张十六大声喊道:“十六!”“高哥!”“怎么?你和那个分了?”“早就分了。”“那你不去找我们玩?”“没钱。”“你这话说的,一起玩才能发财,才能有钱花,不一起玩哪能搞到钱花。”就这样,高重五和张十六说了好一会话,也就恢复了关系。有了这个关系,高重五的活动范围就拓展到了金家台村。他们也不做其他事,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不做,就是找人要点零花钱。例如,下雨那天,有个收药材的到高良才府上来收药材,被高重五知道了,带人把他拦在岔路口,要了两斤肉钱。

这种事情,也不多,数得过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这人还惹出了一点麻烦,也不是大麻烦,小麻烦,很快就摆平了。

为了让周梅、王毓英搬到乡政府来住,唐三赖让张浩子带人把自己的大房间隔出两间来。张浩子从下湾请来了一位做房子的木匠来。做房子是大木匠,不是做家具的那种细木匠。下湾王师傅手艺好,张浩子这才老远请来。做了几天,房子做好了。回去的时候,遇到了高重五那伙人,非说王木匠抢了自己的生意,要他赔偿损失。

跟着高重五的陆家兴的确跟牛草坡的郭玉喜学过做家具,学了两个月没有出师就回家去了,他根本就不会木匠活,不论做家具还是做房子都不会。

王木匠实在没办法只得出钱认栽。心存不甘的王木匠路过下磨山坳的时候,跟张浩子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张浩子是个急性子,当晚就来杜李找唐三赖。

唐三赖认为问题就出在张丰凯当村长这事上,他把张丰凯叫到乡政府说道:“你要管一管张十六,要是被坏人利用,成了反动会道门就麻烦了。上边正在抓这事呢!”张丰凯没太听明白唐三赖的意思,想着张十六不会有那个本事,让上面的人知道他,一定是唐三赖使诈,说道:“他,我管不着,说多了还要打我。正好,你们是他的哥哥,你们管管。”唐三赖听了这话,想着以前落魄的时候,就不怵张十六,现在就更不用怕了。对张丰凯说道:“那好!你现在回去,喊他过来。”

张十六听说唐乡长请他喝酒,连忙跑了过来。可跑到唐三赖的房间一看,酒气还有,就是没见着酒,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张十六问道:“酒呢?”唐三赖装出几分醉来,说道:“你也想喝酒!”“嗯,我就是来喝酒的呀!”“你想得美!”“什么?”张十六上前一把抓住唐三赖,说道,“你想死了!”“你想干什么?你这反动会道门!”张十六大声问道:“谁反动?我张十六反动谁了?”

张十六的叫嚷声把院子里的人都引来了,围在门口。雷雨田说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闹事了!你也不看看……”张十六转过身来,大声对雷雨田说道:“关你屁事!”张顺生说道:“唐乡长没说你就是是会道门,是担心你被他人利用成了会道门。”这也太绕了,张十六哪听得懂这些。他向张顺生挥起了拳头。

黄克俭最后上来,听说是要酒喝,连忙挤进房间,对张十六说道:“你不是要喝酒嘛!我那里有。”“真的?”“我还骗你?就是没菜了。那不要紧,我去山阳。”

黄克俭给张十六的是瓶子酒,贴有画的那种。张十六很高兴,拿着酒也不言谢转身就走。可出了黄克俭的房门,又觉得不尽兴,站在庭院对着唐三赖的房间大声说道:“我告诉你,唐三赖!你说我反动,我就反动;说我是坏人,我就是坏人。我是坏人,你也是坏人。那年,你躲到茅坑里看妹几家屙尿,还喊我也去,我没去,你去了。你比我坏,我是坏人,你也是坏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张十六眼里偷看女人撒尿比抢劫财物还坏,也许他的好坏标准是能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他认为偷看别人撒尿是不能乱说的,抢劫财物可以,和张十六要好的那些人谈起这等事来眉飞色舞的,可来劲了。

唐三赖听了这话,也不好出门对骂,只得躲在门里面不做声,值得庆幸的是,周梅和王毓英还没有搬过来住,她们要明天才过来,两人合住最里边的那间房。要是她们来了,那就丢丑了。

“我告诉你,唐三赖!你说我家是贫农。我,呸!我家才不是贫农,你家才是贫农。我家原来好多田,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田都是我家的,你得把那些田都分给我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家说成贫农,就是想自己占那些田,你想得美!那些田都是我家的。

“还有,你让我爷当村长,就是想要我家的谷子。你趁我不在家把我家的谷子都挑走了,你就是一个大坏蛋。你把谷子还我,明天我就来挑。你不还我,我还要来吵你,吵死你。”

大家都没听明白,怎么还有不想当贫农的。再说还没划成分呢,他怎么知道这么些。解手出来的黄克俭说道:“十六!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把酒还我!”

张十六嬉笑着把酒抱在怀里,回应道:“就走,就走。”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继续对着唐三赖房间大声说道:“我告诉你,唐三赖!我家应该是地主,只有地主才有那么多田,你以为我不知道!”黄克俭说着话走向张十六,张十六小跑走出了乡政府院子。

有人说十六笨,这不很聪明的吗,把说谎话不打底稿的唐三赖都说得没话说了。其实,张十六不是笨,是认死理。他认定唐三赖是坏人就一定是,什么时候都是,绝不会改变,不管是叫唐三赖,还是叫唐瑞昌,抑或是叫唐乡长。他还认定坏人做的事一定是坏事。张十六的这一特点让好些人都不得不反省自己的糊涂,包括后来听说了这事的李昭福。他说道:“说不定还只有十六一个人清白一些。”

深秋的夜,没有虫鸣也没有蛙叫,只是月光,很亮的月光,煞白煞白的,有些叫人害怕。张十六一个人走在去山阳的路上,一声狗叫传来,也不知道那声音传到哪里去了,能传到哪里去?山的轮廓下,哪一处都黢黑得很,看不清一间房舍,只有山梁上的那几颗星星好像应和了这狗叫声,动了两下。

张十六这种人不想事,也不怕事。他看见一个人影从空旷的田野掠过,他觉得可能成子,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自言自语说了声:“看错了!”也就不管了,甚至都没有四周张望一下,想着高重五看到瓶子酒的高兴劲,他一个劲地赶路。

“我一定要我爷从那个狗屁协会出来,让他和胡亮在一起,这唐三赖怎么这么坏!胡亮可是抢了我堂客的人呀!”喝了酒,满脸通红的张十六跟高重五说道。瓶子酒都是高度酒,六十度往上,不比贺憨头家的那米酒。

和张十六一起喝酒的除了高重五、陆家兴,还有胡家坳的杨四五和李金波。他们四个刚才在一起玩牌,练习一些耍牌的花样。这几个人以前就经常在一起,这不又要到农闲的时候了吗,他们再次聚在一起就是策划过年前后这段时间怎么过,怎么捞钱。对此他们信心满满,因为他们坚持两项基本原则不动摇,一是:不和政府对抗。无论是现在的乡政府,过去的乡公所,哪怕是那年的由日本人安排的伪政府,他们一律顺从。他们只对老百姓用强,对于那些没有政府背景的人,不管占不占理,都要占上风,不能被他们抢去风头、占了便宜。二是:“只管江湖事,不理萧墙阋”。什么意思?例如张十六和文娟这事,就是“萧墙阋”,不属于他们管的范畴,这是当初结义时说好的。然而,如果把这个问题归结到在金家台谁说话算数,是胡亮、胡亮的贫农协会,还是“五兄弟”这高度,那就得好好算一算了。

杨四五说道:“听他们说这文娟还是个恶婆娘、狠角色。”张十六说道:“可不!唐三赖也怕她。唐三赖就怕我、怕她,其他人都不怕。”陆家兴说道:“要不,我们去把她要回来。十六!你说!”“能去要?”“他们扯结婚证没有?”“现在谁兴那个!新政府才成立。”“以前的那些人还在,他们说还给办。”“要一十六岁以上,才能办。”“文娟没满十六岁?”张十六眯着眼,看了看同伴,点了点头,接着使劲摇头。高重五说道:“估计没扯结婚证,这样明天我们就去胡家要人。这几天郭宝玉也在喊人进他们的那个协会,他不让我和陆家兴进贫协,说了好几遍都不让。我们先去金家台,先去杀杀胡亮的威风再说,这叫敲山震虎。”高重五的说法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他们没有察觉到他们这样做违背了他们当初制定的基本原则。他们更不可能知道任何基本原则,不管有多少项,两项、四项,还是八项,都有内在的必然联系,只有破了一项,其他也都破了。

他们那两个基本原则就是一句话欺软不欺硬,欺软怕硬。贫雇农协会还只是刚刚开始,还没有达到当年北伐时农协的那个程度。“五兄弟”想拿胡亮试试水深,也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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