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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魏保国为秧田一病不起 张十六毁禾苗罪责难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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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改工作队来了没几天,早稻就开始育秧了。高启明会种田,给刘金殷提出了好多建议,不只是显摆,有些还真有点管用。

在金家台,今年早稻的秧田仍然分两处,第一处在刘金殷的房前,由刘家人照料着。第二处在吴家屋场对面,紧挨渠道,是前些年的土改田,从魏家屋场南边可以过去,挺近的,由魏家人照料。西边这处秧田,主要供吴家田的秧,魏家不用这块秧田的秧,之所以让魏家照看,是因为魏家种田的技术比其他几家人好一些。

那天晚上,魏志坚吵着要参加志愿军,宋红丽抹着眼泪死活不同意,娘俩闹了大半宿,一家人很晚才睡下。睡下没多久,魏保国听见门外好像有风声。这些天,秧田正在出苗,出得很好,魏保国见天气暖和,让魏长安减了秧田的水量。如果气温下降得厉害,那么点水保不住温,搞不好会冻坏秧苗。魏保国披上衣出门,发现天气果然变了,连忙叫醒了魏长安,叫他去放水。虽然,经过爷俩细心照料秧田没出岔子,可魏保国因为起来的时间长了点着凉了,咳嗽了两声,病倒了,情况一天比一天遭。

通过工作队这几天紧锣密鼓地工作,土改的第一个步骤:土地调查和复核工作很快完成,并上报到了区管委会,区管委会的批示也很快下来了。熊承继将批示给王友晟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这批示暂时还不能给你,也就是说这批示暂时对除你之外的任何其他人保密。金家台是第一个报上去、第一个批下来的。批示下来说明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结束。第二阶段的工作是揪斗地主,这项工作很复杂。揪斗地主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关键是发动群众,群众发动起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回到金家台,王友晟召开了贫协小组长会议,传达了熊承继的指示,将金家台的土改工作推进到第二阶段,也就是批斗地主阶段。张丰凯说道:“召开村民大会,把批下来的郭地主、李地主揪上台狠狠地斗”王友晟说道:“上面只是批下来了地主,到底几个,都有谁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是不是姓郭,姓什么。要等村民同意开批斗会了,熊组长才会告诉大家。”张丰凯说道:“同意,我们都同意开批斗会,现在就开。我是村长,我就代表……”高启明打断张丰凯的话,说道:“先要向村民宣传土改政策,这个工作,我们前一段时间做了,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我建议开一次全体村民会议,会议除了宣传政策,介绍土改形势,最关键是让村民说说谁是地主。然后贫协根据村民的提名对地主进行评议,列举出地主的罪状。只有列出了地主的罪状,批斗会才能够开下去。至于上面的批示,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三人土改工作小组,只有高启明真正参加过土改,所以,他的话很起作用。最后会议决定第二天上午召开全体村民大会。

第二天天公作美,没有下雨,只是也没有出太阳。

因为胡亮要安排民兵巡逻,一早就出去了。文娟实在没趣,喂了鸡就出门了。她是前几天回来的,还从家里带来了几只鸡,准备坐月子的时候吃。鸡换了地方认生,晚上不知道进鸡笼,所以这两天文娟很少出门,可把她憋坏了。

看见张十六蹦蹦跳跳往这边来,也不知道回避,大大方方走了过去,反倒把张十六吓了一跳。张十六站稳后说道:“霞要出来了!”文娟问道:“你说什么?”“霞今天要出来。”文娟仍然没听懂,一脸迷茫。张十六一扬手走来开了,仍然蹦蹦跳跳。

他说的“霞”是文佳霞吗?是呀,今天全体村民大会,她会不会出来呢?昨天,文娟还问过胡亮文佳霞算不算金家台的村民,胡亮说:“已经登记了,算。”带着这个疑问,文娟上了金家台。两个大肚子,文娟和翠娥,一见面就吵了起来。翠娥把文娟臭骂了一顿,说她幸灾乐祸,别人没来她反倒先来了。文娟被骂得不敢还嘴,绕过翠娥去找李昭福说话。

所有人都关注的问题随着郭玉明和郭喻氏的到来,有了答案:金家台的村民文佳霞不来参加金家台全体村民大会。马婆子都来了,撇下了她一个人。马婆子坐到了前边,也不算前边,反正坐的地方比郭喻氏离主席台近些。

主席台是一张八仙桌,是王友晟让他们从大厅抬出来的。王友晟坐在桌子的正面,左边坐着张丰凯和赵怀德,右边坐着易向东和高启明。会前有人问他们:“今天几个菜?”王友晟没听清楚,声音太吵了,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按照贫雇农坐中间,其他人坐两边的原则,李昭福拿着木椅子坐在走廊外,最靠近台基的地方。他是翻过走廊的栏杆过来的,维持会场秩序的民兵还想制止,一见是他,也就不说什么,过来帮忙接过椅子,扶了他一把。这都多少年了,还真没翻过走廊的栏杆。刚坐下想起不能坐在屋檐下,担心被掉下来的瓦砸着,向后移了几步。这里有个典故,是说不要坐在屋檐下的,说的是谁?不记得了。

郭玉明坐在那一边靠近照壁的地方。以前郭玉明见着李昭福都要相互行屈膝礼,今天没法行礼,也不朝李昭福这边看。郭玉明待的那个地方有个好处——好跑,要是打起来,一抬腿就可以跑出去。李昭福看了一下这边到照壁的周围环境,估计这边跑不出去。他和郭玉明不同,他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郭玉明呢?也跑不了庙。

刘喜豆坐在中间,和刘娭毑一起。刘娭毑是贫农,刘喜豆不是。怎么这样古怪,妈妈是贫农,妈妈生出来的小孩不是。刘喜豆招呼李昭福过去,李昭福没过去,那边大大小小一群小孩,吵死人了。

开什么会都是一样,王友晟第一个说话,只要他在的话。他是当老师出身的,会讲话,爱讲话,一套一套的,没完没了,讲得天上的云都不爱听了。李昭福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差点翻过去,吓了一跳。好多云的天空中出乎意料地开了一个口子,一束异常强烈的阳光突然照在大厅前台,把王友晟他们面前的桌子分成了一边阴一边阳,阴阳两相隔。而原本黑漆漆的大厅,因为地面反光而游荡着一缕缕奇幻的光线。像是有个小仙女在顽皮地跑跳。

人们这才发现魏家没有一个人上来开会。张十六大声喊了一声:“魏爹!”不顾一切跑了出去。不一会,山下传来了哭声,哭得人心惶惶。就在这个时候,王友晟的话讲完了,张丰凯站起来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巴掌,带动台下好些人跟着他鼓起掌来。这当中,张丰凯还抹了一把激动的眼泪。这情景李昭福没看见,张丰凯背对着他。李昭福止不住要朝张丰凯的屁股看几眼,他担心那里会冒烟。

胡亮从走廊走过来,轻声喊了李昭福一声,他告诉李昭福:“魏爹走了!”李昭福看了一眼胡亮通红的眼睛,没有说话。他记起魏保国说过胡亮一句话,好像是说他老实容易被人欺负,好像是这个意思,原话记不得了。

李昭福准备起身,胡亮制止了他。胡亮没说话,站了一会后,一声不响出去了,留下高启明声音在空中回荡:“……阶级之敌人是不会甘心的,地主不会轻而易举地承认他们的失败,所以,我们应该把他们批倒批臭,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我们村的地主刘武鑫,就不甘心,他想方设法破坏我们的土改成果。有一天晚上,他故意不给牛喂草,把牛放出来到田里去糟蹋禾苗。当时晚稻正在扬花,我们都知道那个时候的禾苗牛最喜欢吃。你们说地主阶级有多狠毒,他们利用牛的天真还害我们。我们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已经站起来的我们,已经当家做了主人的我们,把他抓了起来,把地主刘武鑫抓了起来。他还不肯承认,狡辩说没人交代他给牛喂草。”

高启明停了停,按理说这里应该有人提问,问到底有没有交代过刘武鑫。可等了好久,没人提问,台下的绝大多数人都期望着他快点说完,好去魏家。魏家现在的这种情况,没有外人去过问、帮忙,在金家台村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日本人在的那会也没有过。生老病死给予帮助就是这里的民俗。

高启航继续说道:“要知道负责喂牛的刘二憨,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世世代代都是,他能说假话?他会说假话?不会的呀!他十分肯定地说,自己给刘武鑫交代过,那就是交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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