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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为分家李昭福修缮老屋 无奈何田毛头搬出院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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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前,区楚良悄悄跟李昭福讲:有些事情,你不要过分关心。你以为推翻封建主义,就是把田分给没田的人呀,最主要的是要让所有人都听民主政府的,民主政府说话得算数。区楚良只是点到为止,刚才熊承继讲得更明确些。他说:“李昭福这样什么事都想插一杆子,是很危险的。他的做法对不对?是对。但由他做出来就有问题了,对的事情只能由我们做出来,才没有问题。”区楚良听了这话,才去提醒李昭福的。

熊承继知道区楚良和李昭福的关系,他说这话是善意的。

“有人说从善如流,这流是不是还得修个渠道,不能放纵,还不能到处乱流?”在回金家台的路上,看着路边小沟里汩汩而流的清水,李昭福这样问自己。

刚才他比谁都先放下筷子,和大家告辞。刘喜豆过来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要刘喜豆别管回去吃饭。

因为王毓英挺着大肚子,黄蔚找不到玩伴,见李昭福起身离开,也就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李昭福刚下了坡,黄蔚追了上来。“吃饱了?”“吃饱了。你呢?”“你是客人,我不是。”“你今天不高兴?”“没有。”“对了,田毛头怎么没办酒?”“办了,没来这么多人。”

路边有一块长得很好的冬小麦,颗粒胀得满满的,已经有些发黄了。黄蔚跳过边沟,到地里想去摘麦芒,不想反而给刺痛了,又跳了过来。李昭福说道:“有倒刺,你的皮肤嫩。”“看看你的手!”李昭福把自己长满老茧的手给黄蔚看了一下,黄蔚说道:“你这也是地主老财的手?”“比他们的手还是好些。你爷的手呢?”“也很粗糙,卤水泡的。”“你认得刚才那庄稼是什么吗?”黄蔚摇了摇头。李昭福说道:“是麦子,做面条,包子馒头就用它。”“我们那里没有。”“南方少,主要是扬花的时候,南方多半下雨,经常歉收。如果只种中稻,种一季冬小麦也是很好的,可以少用一些水。”

“你怎么走这么慢”黄蔚问道。“也没有什么事,走那么快干什么?”“翠娥在家吗?”“在。”“那个地主家的小姐也在?”“欢欢也在。”“那我先去了。”“好。”

当地主变成贬义词后,用法还是发生很多变化。黄蔚没有把这个词用在更加熟悉的李昭福身上,却不自觉地用到了刘欢欢身上。

刘欢欢也是可以被称呼为地主家的小姐的,因为她会打毛衣。现在毛线多了起来,刘货郎那里就有卖,就是没有几个会打的,刘欢欢就会。她从锁石嫁过来,也算是人才输出输入了,只是没人发现这人才。黄蔚发现了,昨天上午过来问胡亮是不是办满月宴的时候发现的。黄蔚准备给自己的父亲,哥哥各打一件毛衣。在金家台以及杜李还没有看见谁会打毛线,文佳霞会打,给郭宝麟打过一件,没跟金家台的谁打过。

李昭福走到池塘边,听到后面有声音,回头一看是王万昌背着一捆稻草上来。这是从刘家背来的,李昭福家的稻草不够马和牛一冬吃的,早就没有了。李昭福说道:“明天是端午。”王万昌回应道:“明天不过来,完工还差一点,后天喊两个人过来就完事了。”

王万昌是帮李昭福来收拾老房子的。立夏三朝的时候,翠娥的父母过来了。王万盛虽然做工程赚了一些钱,但没有把钱用在购买田产上,翠娥家田土并不多。王万盛不像他哥哥王万昌,处世和做工程一样非常细心,知道有人眼浅他做工程挣钱这事,这些日子收敛了许多,来金家台给小孩做三朝都不敢多来人,就来了老两口。

李昭福同王万盛说起了修缮房子的事,他说:“我看着翠娥两口子住你家这么好的房子,我就害怕,好几次都吓醒了。要不你家那老房子修好了就给毛头一家人住吧!”李昭福同田毛头说了他岳丈的意思,田毛头最后同意了。

这不,春耕一搞完,王万昌就带人过来收拾了。王万昌说道:“田毛头,这也算是有家有室了,还真多亏了你呀!”“你不一样,要是你兄弟不把翠娥嫁给他,他不还是没有着落。”“对,那就选过好日子,搬下来吧。”“我去看看。”

李昭福进了屋,看了看说道:“跟你说了喜豆那里有砖,随便你用。你怎么不没用?她还发愁那砖没地方用呢。这土砖还是不好,有灰。”王万昌说道:“就你讲究,我家也是土砖,还划成了富农。要是真用了青砖还不跟你一样是地主呀。”“不是青砖,是红砖。住砖房子就是地主了呀!谁说的?”“我说的。”“我这地主不是你给的,还是谁给的。”“怎么成了我给的了?”“你不逼我买吴家田,我能成地主吗?”“谁逼你了,刘爹、魏爹清楚。”“你也就会拿两个死人说话。欸!你说磨角能不能砌一人高的墙。”“我觉得也可以。”“工钱?”“你自己找毛头,要不找翠娥的爷。还是当伯伯的呢,怎么当的,你啊!”“我不挣钱,那我也不能亏本吧!”“亏一点又怎么啦!你呀,算盘子打得比金算盘还精。”

“你们村的成分划下来了?”“还没呢,说先要把贫农、雇农定下来。”“定下来了吗?”“快了,你们村呢?”“差不多,你怎么知道你是富农,不是地主?”“我家只有二十亩田,要是我家地主,那不好几个地主了吗?他们说平均二十户定一个地主。”“难怪要分户,为的就是这个呀,多定几个地主。”“也不一定只为这个。每户的人数少就抱不成团,这些人抱不成团,民主政府才好管理。”“你这是听谁说的?”“没谁说,自己猜想的,你莫到处乱讲。”“你这说法根本就不对,还怕别人学你的腔。”王万昌没再说什么了。

田毛头是贫农还是雇农,熊承继让他随便选,选什么都可以。田毛头去问李昭福,李昭福要他自己拿主意。田毛头同翠娥讲这事,翠娥当然希望是雇农,她听文娟说雇农是农村中的无产阶级,所以雇农比贫农还要好,比贫农还要革命,将来要是能像胡亮一样入了党,一家人脸上就都有光了,说话都硬气好多。

翠娥再去问李昭福。“爷,胡亮让田毛头选,您说是选贫农还是选雇农。”“不是熊承继让选的吗?怎么成胡亮说的了。”“胡亮也说了。”“你的意思呢?”“我的意思是选雇农。”“那就按你说的办。”在李昭福这里田毛头,只要不是地主,什么成分都行。李昭福听说过一个说法,说是当地主的小老婆,时间一长也就成地主了。没听说像田毛头这样当地主的干儿子可以当成地主的,李昭福没听说这种说法。

端午那天中午,吃过高兰兰送来的粽子,李昭福问翠娥:“你们几时搬,定下来了吗?”翠娥回答道:“爷!这事还不是你做主吗?”“按说这雇农还真不能住在地主家里。尽快吧!说话就要评议地主了。他们说评议地主就是跟地主算总账,你们要是还不搬出去,那人家的那个帐就不好算了。赶紧吧!看刘货郎什么时候得空,以他的时间为准,好吗?”“不看黄历?”“没什么看头。这两天把东西清理一下,把该买的都买好了。到时候把火种接过去就可以了。”“我爷说,用我家的火种。”“是吗?那路远了些,不是不可以,可以的。”说完,李昭福去房间歇息去了。

翠娥高高兴兴地回家去说搬家的事,结果被王万昌骂了一顿,说:翠娥是嫁给田毛头的,不是田毛头入赘王家,小孩也是姓田,不姓王,怎么能用王家的火种。要翠娥赶紧回家,小两口跟李昭福好好说说。

王万昌毕竟是当过保长的,能坚持原则。王万盛让从自家过火种到新家,是想让田毛头尽量和李昭福撇清关系。王万昌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这种做法违背了老理,那是要不得的。

日子是就着刘明海定的,在刘明海来杜李送货的第二天。这样,刘明海不用回清水坪,把货准备齐了,第二天从金家台直接去三塘镇就是。

吃过晚饭,刘喜豆不放心,上金家台来问事情的安排情况,听说没看黄历,连时辰都是乱来的,特意来跟李昭福说这事,她说道:“不看黄历也就算了,时辰也不找人看看?这时辰有吉凶,遇到了灾星不就麻烦了嘛!”“是吗,”李昭福笑着问道,“什么麻烦?”刘喜豆一扬手说道:“不跟你说了。”说完,转身找翠娥去了。过一会,翠娥过来说这事,李昭福说道:“不是有能人嘛,问我干什么?”

刘明海得知明天怎么弄,李昭福和刘喜豆的意见不统一,就把屋里屋外的人喊过来,说道:“听别人的,还不如听自己的。关键是要大家方便,只要不超过午时,都是好时辰。”

刘伟因为办成仕雄的户口正好也在家。晚饭后,跟着送汤圆来李家的刘金殷,一起进了李家院子。听说要定明天的章程,也来了兴趣凑了过来。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规矩的维护者,田毛头的新居入宅操纵在这些人手里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刘明海问田毛头:“你同你岳父那边的人是怎么说的。”“她伯伯说,他们吃了早饭再来,不参加入宅仪式,算是送礼。”“那就好办了,”刘明海说道,“天亮,大家起床的时候响鞭子,鞭子一响,大家过来一人挑一担进新屋,了事。”“这也太简单了吧,”刘伟说道,“我娘做那么多汤圆,不是明天早上吃的吗?”刘喜豆说道:“你们哪知道这些,我来说:鞭炮响了,人都上来了,李爹先要带着田毛头一家给祖先磕头,然后,到灶膛把火把点燃交给田毛头。除了李爹其他人跟着田毛头去新屋,进屋后,家门先把‘天地君师亲’的红纸在中堂贴好……”刘明海问道:“我呀?”“不是你是谁?你是长辈。”“好,好,你继续说。”“把红纸贴好,把香炉摆好,还要上三炷香。接着田毛头去灶膛把灶膛里的火点燃,烧水煮汤圆。大家吃了汤圆,各自回家:就这么简单。”李昭福说道:“这还叫简单?”刘明海看着李昭福问道:“那就这样办?”李昭福点了点头,说道:“我就两样事,你们自己把自己的事问好,问清楚了。指挥官是谁?你们再商量商量,”

还要指挥官呀!大家七嘴八舌最后定的是刘明海。等事情定好,人员散去,刘明海对田毛头说:“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挑起家庭的重担了,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仰仗着你,大意不得,知道吗?”田毛头点了点头。刘明海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自己赶车吗?你也很害怕,最后不还是挺过来了吗。没什么可担心的,都要经历这么一回,咬咬牙就过去了。”

完成各种程式,李昭福将拿着火把的田毛头送出家门的时候,正是太阳出山的时候,一行人挑着担,迎着朝霞向坡下走去。

路边长着几簇半尺来高的狗尾草,穗子长出一拃来高,每一簇有这么三四个这样的穗子。因为蘸着露水,穗子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箩筐掠过,把它们扫了一下,它们胡乱地摇晃起来;又有箩筐过来,再次扫了一下,再次摇晃起来。当所有箩筐过去,穗子上面的露水没了,它们的腰挺了起来。

李昭福没有在意那些狗尾草,谁都没有在意。他们都跟在举着火把的田毛头后头向修缮一新的李家老屋走去。

李昭福跟着走到了玉米地外的坡边停下,让挑担的人一个一个从自己身边走去。这里离老屋不到一百米,走过新修池塘的坝子,从坝子上下去就到。

田毛头走到坡下,回头朝山上望了望,李昭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走。田毛头走到坝子中间,再次回头朝山上望了望,李昭福再次挥了挥手。田毛头走到坝子那边,又回头向山上望去,李昭福还站在那里,不等李昭福把手举起,田毛头噗通跪了下去,抱着小孩的翠娥也跟着跪了下去。碍于不能放下担子的习俗,没人放下担子去扶他们。李昭福大喊:“起来。走!走!”走在后面挎着篮子的刘喜豆连忙绕过前边的担子赶过去想把他们扶起来。翠娥起来了,两人去拉田毛头,可怎么也拉不起来。翠娥喊道:“爷!您进屋!田毛头记着您的好,舍不得您,您进屋!”刘喜豆也喊道:“你放心!晚辈们都是好样的,以后的日子不会差。你回屋去!”

李昭福转身回院子,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连禹成也帮忙去了。

李昭福想起渔歌来,轻轻地哼唱了几句,不怎么中听。走到空空如也的大厅,在太师椅上坐下,又哼唱了几句还是找不到调。“这是怎么啦?以前不是唱好过嘛,今天怎么啦?哪个地方不对?要不,这歌只能在龙潭才能唱出味来?”

李昭福正揣度着,胡亮和文娟抱着他们的孩子胡小亮进来了。

胡亮问道:“怎么啦?”李昭福说道:“想唱渔歌,老跑调。”“几时听你唱过歌,真的会唱?”“我为什么骗你们,这歌叫做渔歌,龙潭人没有不会唱的。”

文娟认为李昭福是想回龙潭了,说道:“要不你回一趟龙潭,现在轻松了,出去走走。”李昭福问道:“能吗?”看着胡亮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继续说道:“现在住旅社都要介绍信。上次知道是去参加刘伟的婚礼,人家才让住了,要不然住都没地方住。”胡亮说道:“那就开一份介绍信。”李昭福问道:“写什么?我们村有必要派人去龙潭吗?不去了,也不是有没有介绍信的问题,主要是现在正土改了,要是有人说我想逃避土改,我有嘴都说不清了。你们吃过早饭了吗?”文娟说道:“吃过了来的。”文娟把胡小亮给胡亮抱着,说道:“你这里几个人吃饭?”李昭福回答道:“还有禹成,刘货郎要尽早去三塘,只怕还是吃了再去最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的。他今天是指挥官,所有人都听他的。”

刘货郎没上来,刘喜豆上来了,他回家背上了小丽才上来的。见胡亮两口子在,宽慰不少,问胡亮今天的安排。胡亮说等会贫协还要开会,决定小组的划分。刘喜豆问:“我们这是叫金家台组,还是水井边组?”胡亮说道:“叫什么名字还是其次,主要是分那些人。原来的四甲分成两个组,人数太少,分成一个组,人又太多。”李昭福说道:“分成两个组,我们这边一个组,他们那边一个组。”胡亮问道:“理由呢?”李昭福说道:“我们的渠道灌溉不到牛草坡的田。”刘喜豆说道:“也不是灌溉不到。从魏家的地里修过去,能灌溉我们那边所有的水田和一部分旱地。主要是那样做的话,这边的水可能就不够了。亮子!”刘喜豆继续说道:“牛草坡按理说田土不少,主要是种了黄麻。能不能不种了?那个高良才!”胡亮说道:“说是不准,黄麻是用来做麻袋的,国家建设需要麻袋。”“那我们的田就太少了,要从哪里划一块过去就好了,从牛头岘划过来一些旱地也行。你们大家吃白米,我们吃红薯。”李昭福说道:“这话怎么这么说!”刘喜豆说道:“亮子面前都说不得?”李昭福说道:“这是大伙的事,什么场合都说得,我是说……”刘喜豆说道:“不要你说,你又不在牛草坡。”李昭福连忙说道:“好!我不说了。亮子!你该开会了吧!快去!”胡亮起身说道:“我真该走了。文娟……”文娟抱起孩子起身,说道:“一起。”然后转过身来和李昭福、刘喜豆告辞。

等胡亮两口子走了,刘喜豆问李昭福:“你怕不怕,晚上睡觉?”李昭福没有说话。“要不让仕雄来陪你?”“好的。一直没问你,他的户口怎么办的?”“先落在刘伟家里,只户口过去,人暂时不过去。”“几年级了?”“谁?仕雄呀,下半年读五年级了。”李昭福说道:“中学去城里读。要是读完中学再进城,更是个乡巴佬。那道坎总是要过的,迟过不如早过。”“到时候再说。你早饭吃什么?”“刘货郎呢?”“他等会上来。”“他两口子在哪里吃早饭?”“我家,刘伟喊的。今天我陪你吃早饭,要得吧?”“那你把小丽给我。禹成呢?”“也在我家,他说吃完饭跟刘货郎他们一起去三塘。”“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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