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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登叶家门世事人情难说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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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绑架事件之后,叶寒又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原因无他,只因青川担心她出门再次遇险,一再强调不准她一人出门,若不是青川要去学堂,说不准真会一天到晚像守犯人一样守着她。

所以,但凡只要青川跟花折梅去了学堂,家里就剩下她一人,这对她来说可是难得的自由,到江家串门唠嗑,跟江流画去集市转悠,到运河江边散步吹风,生活别提多滋润,只要在青川下学回来之前到家就行了。不过她运气还真是不错,没有一次被青川“抓“到,每天又刺激又窃喜过得不亦乐乎,有时连秦婆婆都打趣着叶寒,说她哪像是姐姐,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被丈夫管得牢牢的小妇人。

而今日,叶寒没有往常那般出门“放风”,只因她家的红姜地又迎来了收获的日子,如此重要之日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出门闲逛,怪不得今日青川出门居然一字也没叮嘱她在家别乱跑。

“秦婆婆,你身子不好,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别亲自下地。”

叶寒连忙上前拉起秦婆婆年迈的身子,强势地把秦婆婆扶到房檐下让她坐下休息,虽然秦婆婆不肯,无奈叶寒和江流画的双双不许,只好无奈作罢,但忙习惯的身子闲不住,总会站在一旁不时替叶寒和江流画递下拿点东西。

“小叶,这红姜叶是放在哪儿?”

江流画是第一次采红姜,碧水叶、粉红姜这正值双十年华的少女哪有不爱莺红柳绿之色,光看着就是一种享受,不时还拿起一枚红姜在手中把玩,真是爱不释手。

叶寒瞧着江流画难得的少女情怀,不由打趣着,“流画姐姐,你再这样反复掂弄下去,这红姜就熟了。”

“扑哧”一声,一旁站着无事的秦婆婆也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想着这叶丫头就是调皮爱闹,连带着流画也多了几分与年岁相当的俏皮。

“你这小丫头就会打趣我。”

江流画本就脸皮薄,又有几分读书人的习气,自然是说不过叶寒的伶牙俐齿,只能羞红着一张脸,在庭院中追着叶寒打闹。

“好姐姐,你饶了妹妹吧,我再也不敢了”

叶寒笑岔了气,抱着笑疼的肚子连连求饶,江流画也是一脸的气喘吁吁,一脸红晕洋溢着笑意,摆脱了孤冷怪僻的套子,这才是一个二十岁少女应有的样子。

“叩叩叩!”

三声轻轻短短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院中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院门,秦婆婆离门最近,上前开门,嘴里还用细软吴侬小调问着,“是谁呀?”

还不等门外之人回话,秦婆婆就已打开了院门,赫然映入眼帘的就是身穿一袭鲜艳红衣如七月石榴花开的清丽女子婷婷立于台阶上,纤手执团扇,风暖四月天

“林弋!!”叶寒十分惊讶门前来人,自从大年初一“闹翻”之后,就没见她再出现在自己家中,今日突然出现不禁让她极其纳闷,“你怎么会跑到我家来?不会是缺红姜了吧?”

看着满地的碧色姜叶,以及老井旁还沾着泥腥子、未洗净的红姜,林弋轻笑一下,不屑说着,“我三元楼自然是缺红姜,但还不至于让我这个掌柜的亲自上门求购。”边说着,林弋轻移莲步袅袅走入叶家小院,好看的杏眼瞧向叶寒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不过,听说你前几日不幸被太守胞弟绑到府中,差点小命不保,所以今日上门特来探望你一下。”

林弋是什么性子的人叶寒能不知道,虽然她一嘴的明嘲暗讽,表面一看是来看自己出丑的,可实际上却是刀子嘴豆腐心,估计是来确认自己是否无恙才是真的。

可站在叶寒一旁的江流画却不知,虽然她与林弋交情不坏,却容不得林弋如此□□裸地言“攻击“叶寒,因此上前礼貌说道,可一字一句全偏帮着叶寒,“林掌柜心善,与叶寒妹妹不过点头之交,竟也不辞辛劳前来看望,让流画自愧不如。如今妹妹身体已经大好,也不枉费林掌柜今日的一片善心。”

其言下的意思是,人家早好了,你可扑了个空,想来看幸灾乐祸,没门!

叶寒偷憋着不笑,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的江流画,居然也会说一口好挖苦,绵里藏针,功力十足呀,让她在心中不禁抱拳佩服。

林弋也是出身高门,哪不懂女人间的唇枪舌剑,听后只是明眸一转,清颜浅笑,丹唇吐音,回击着江流画,“原来江姑娘也在,林弋眼拙,一时没看见。不知你是来买红姜的,还是跟我一样特地来探望叶寒的?”

江流画不过是西城贫家小户,哪买得起红姜金贵,林弋这话不仅漂亮地回击了江流画一把,更把叶寒“嘲讽“地淋漓尽致。

正当叶家小院陷入剑拔弩张的僵持之时,一声轻柔女声从门外传来,“林弋妹妹,你玩心又起了。”

声音如柳絮温婉,亦似水柔情,虽未见其人但叶寒却听着很是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样,但怎么也记不起来,而这厢,林弋也立即收起了玩闹的面孔,侧身回望站在叶家院门之人,笑语盈盈,娇嗔着,“雾怜,你就会拆我台。”

听着林弋这么一提醒,叶寒这才恍然大悟,这一柔弱少妇不就是那晚在云州府的太守夫人吗?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前,难道是来替萧南报仇的?

叶寒向江流画使了使眼色,让她别轻举妄动,然后自己理了理衣裳上前几步行礼,恭敬说道:“叶寒不知太守夫人降临鄙院,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一旁江流画也连忙扶着奶娘,紧跟着行礼,怪不得小叶让自己别跟林弋对着干,原来她是有太守夫人在后撑腰。

雾怜本就不是官家小姐出身,没有这么多的礼数规矩,而且今日来还是替小叔萧南专程向叶寒道歉的,怎可再受叶寒如此大礼,因此连忙扶起,不敢当,“叶姑娘不必多礼。今日我不请自来,打扰了姑娘,还望你别介意。”

“夫人客气了,里面请。”

叶寒礼貌迎客,当萧夫人出现在自家门前时,她也猜出必定是为了萧南而来,只不过她有点意外,谁会想到贵为太守夫人的雾怜,居然屈尊到她这一破落小院来。

叶家堂屋内,一行人落座,寒暄问暖一番后,雾怜才道明来意,“那日我家小叔轻狂,惊着了叶姑娘,所以我今日特上门替小叔道歉,还请叶姑娘宽宏大量饶恕小叔。”

边说着,就有丫鬟仆人捧着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等等走进放下,在屋中垒成一堆小山,太守夫人如此隆重道歉赔礼,真让叶寒三人不知所措,连忙婉辞着,“夫人言重了!如此大礼,叶寒真是受之有愧,而且”,说到这儿,叶寒也面带愧意,道着歉,“……而且那日,我家小弟也因护姐心切,一时莽撞,让萧公子身受重伤,叶寒在这儿也先替小弟青川道歉,希望太守和太守夫人大人有大量,莫与小民计较。”

其实,叶寒心里也怕,自古民不与官斗,因为斗不过,而那日青川把萧南打得如此惨,如果太守护短追究维护胞弟,那他们三人就完了。如今,太守夫人却亲自上门道歉,绝口不提与青川有关之事,看样子是不追究的样子,她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见叶寒年幼却如此通情达理,雾怜更是为自家小叔感到羞愧,“叶妹妹真是大度之人,雾怜在这儿替小叔谢过了。等过几日小叔伤好,必定让他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雾怜起身朝叶寒郑重行了一礼,叶寒没觉得什么,倒是让周围几人都略感吃惊,要知道官不跪民,老不跪幼,雾怜这一拜,抬高的是叶寒,折辱的可是自己。

离雾怜最近的林弋最先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扶起雾怜,明显有气,“你行什么礼,又不是你犯的错?萧南混账,他亲哥都不愿理会,你这个当嫂子的干嘛出来替他收拾烂摊子?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要是出什么事,谁负得起责,最终心疼的还不是太守大人。”

雾怜只是云淡风轻,一笑而过,“子不教,父之过。公公婆婆早逝,长兄为父,那我这个嫂子也算是他的长辈。他如今闯下大祸,自然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好叶姑娘无大碍,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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