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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夏终尽繁花谢后迎秋实(第1页)

北朝山河壮阔,南朝风景秀丽,东海群岛如春,西地异域风情。

游历各地数载,阅遍风俗人情,一偿此生所愿,所以在从南朝回来后,叶寒就在云州定居了下来,还是住在当年西城的叶家小院。

一晃多年过,因内城运河开挖至西城,当年人少冷清的云州西城、如今已住满了人,吆喝叫卖、走街串巷,自晨时起便不绝于耳,好在叶家小院不在主街,门一关,外面的喧嚣热闹就被一下隔绝在外,可在这片闹哄哄的人间繁华中,偷得一隅安静。

叶家小院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一如当年离开时的那样,只是几经风雨侵蚀,房屋墙面老旧了许多,修葺翻新一下就可住人。院子里长满的杂草也被一把火烧尽,然后在空地上开辟出一块地来,重新种上红姜,一如当年初到云州之时。

说起红姜这事,叶寒就有些气。

当年林弋离开云州时,她见林弋喜欢红姜,就送了她一袋红姜,并将红姜的种植方法也一并附赠与她,谁曾想这人却当起了散财童子,直接将红姜极其种植方法都传播了开去,以致于现在无论是北齐、还是南朝,红姜都成了一稀疏平常之物,人人都会种,人人也都吃得起。

不过转念一想,她心里又备感万幸。

过往岁月挣扎,她自顾不暇,离开云州时带着的红姜、早不知被她遗落在何处,若不是林弋将红姜传播了出去,恐怕她父亲幸苦培育出来的红姜、真会在她手里绝种,又哪至于她现在失而复得,又能在院中种起几拢红姜来。

边想着间,叶寒已浇完了两拢红姜地,本想再打一桶水来、将剩下的一拢红姜浇完,就见秋实从厨房出来,手上还端着刚蒸好的桂花糕。

“夫人,这些粗活交给我干就行了,您别自己动手,万一累着了该怎么办?”

边说着,秋实几步走近,不仅将叶寒手中的水瓢抢走,连带着她身旁空了的水桶,都一并搬至水井旁,离叶寒远远的,生怕她再碰。

这些年夫人跋山涉水、风餐露宿,身子骨早不如从前,谢神医说过得好生养着,不能再累着了;太子殿下又远在京城,不能在夫人身边尽孝,也只能一再叮嘱她,让她照顾好夫人;

她自己也是不敢掉以轻心,每日尽可能地陪在夫人身旁,什么活也不许她做。自己方才也只不过是去厨房、看下桂花糕蒸好了没有,离开了一下,没曾想这么短的功夫,夫人又不听话、干起活来,你让她怎能不担心!

瞧着秋实这如临大敌的样儿,叶寒好言宽慰道:“我这不是起来得早,无聊吗?想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把这几拢红姜浇了,也权当是活动活动筋骨。”

“那也不行。”

别看秋实平日好说话,可只要一遇到跟叶寒有关的事情来,无论是谁来劝说,就算是叶寒本人来,都不管用,“这临冬的水最是冰人,谢神医一再叮嘱过、让您别沾,要不然您这手又该疼了。”

夫人受伤的左手、最是禁不起这秋冬寒凉,若不小心护着,让寒气入了体,夫人又该疼得一整夜睡不着了。

想起之前叶寒疼起来的惨样,秋实这心就疼的不行,所以对在老井旁洗手的初九,也不禁生了几分气,有些埋冤道:“你也是,在院子里也不知帮着夫人点,要是夫人真累出点病、该怎么办?”

院子里有一拢红姜昨日刚采收完,趁着昨夜刚下过一场秋雨,泥土松软,初九得了叶寒的吩咐,将土翻一下,等过几天后、好播种下一批红姜,可刚把土松完,满手的泥泞还未洗净,头上就莫名落下秋实的几句埋冤。

初九性子沉闷,又不会说话,被秋实这么说了,低着的头垂得更低,好似叶寒真累出什么病来,都是他的错一般。

见状,叶寒连忙上前打圆场,解释道:

“不关初九的事。本来他也跟你一样,不准我干这些事,是我一再要求,他又拗不过我,只好答应。而且你也知道,就我这力气,哪能把水从井里打起来,这些重活都是初九替我做的,还把水提到跟前的,我就只是舀了几瓢水浇浇地,真的没累着。”

说完,叶寒又对初九说道:“秋实是个直脾气,有什么说什么,并不是真的怪你,你别听进心里去。”

见叶寒走近,初九低垂着的脑袋、不能低得更低,就像是挂在脖子上一般,抬不起走来,更不敢看着叶寒,只一个劲儿搓着、浸泡在冰水中的手,手上伤痕满布。

忘了介绍这个初九的来历。

初九是两年前她们在南朝游历时,偶然救下的一个剑奴。

南朝各国因澜江之隔,受中原礼教影响较小,所以民风开放、自由烂漫,但也不敬人伦、不把人当人,因而,在南朝各地,一种“斗剑”之风十分盛行。

斗剑,顾名其意,自是要人持剑,才能相斗,所以在南朝各国,但凡有点钱权的人家、都会买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豢养成剑奴。

婚丧嫁娶、迎客设宴,都会带着各自府中的剑奴、来相互比斗一番,添乐增趣,就像是斗鸡一样,根本不会顾忌剑奴的死活,所以每逢斗剑,总有死伤。

那时她们刚到南朝不久,在去往吴国的路上,一满身是血的人、突然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手持刀剑、穿着统一的人,一看就是当地某个高门豪族的护院打手,而且都是来抓前面这个人的。

她一人在外游历,阿笙担心她的安全,所以给她配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个大户人家的寻常打手、自是不是其对手,被全部打跑。

而那个被追杀的人,早已体力透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她曾走近看过此人伤势,说满身是血、都是轻的:

不断流出的鲜血,混合着已干涸的褐黑血迹,将本就沾满尘土的破烂衣衫、浸染得越发乌黑不堪,露出衣袖的双手小臂、也是遍布满新旧伤痕,比千年老树的躯干、还要狰狞丑陋;

而那被凌乱头发遮掩着的脸、更是惨目忍睹:满脸血污、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被烙铁活活烫烂的左脸,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即便她经历过战争血腥,但看见时,还是猝不及防被惊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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