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道:&ldo;总算能回来团年。&rdo;
她一个佣人,不好请美若回家;想去酒店陪美若,又担心小美一人孤单。左右难做。
美若道:&ldo;七姑,我知你挂念我。&rdo;
七姑老脸满是欣慰,连连点头说:&ldo;稍稍坐一会,马上就能上菜。&rdo;说罢又和菲佣在炉火前忙碌。
美若调转视线,便看见妹妹。
詹小美坐在木桌一角,正拿一块椰角往嘴里喂,撞上她的目光,手中的椰角缓缓放下来。
美若在她身边坐下,开了手包,将礼物递给她。&ldo;喜不喜欢?毕业那天,我带着它,系上黑丝带。&rdo;
小美的目光从她脸庞移向桌上的古董胸针,点点头。
在半岛门前等她时,小美还那样活泼那样口齿伶俐,现在的沉默,足以证明内心的混乱。
此时并非解释的适当地点,也并非好时机。
美若向她笑一笑。
詹小美一愕,随即把桌上的零食盒子往美若面前推了下。
一顿年夜饭,吃得各有滋味。唯一开心的人,大概就是厨房里的七姑。
靳正雷开车送她回酒店。
按美若的设想,他会绑架她去某个住所,或者直接在宁波街将她锁在睡房里。这样斯文有礼,令她禁不住猜测,八年之后,他是否性格大变。
不由又回想起那声干涩苦结的&ldo;再见&rdo;。
&ldo;再见。&rdo;她在大堂前下车时说道。
靳正雷目视她背影,踩着细高跟,臀肉款摆,消失于他的视线。他恼怒地捶了下方向盘。
苦思数日,依然找不到约会他阿若的借口。靳正雷让手下定下美若同层的酒店房间,告诉七姑和小美道:&ldo;我有事出门两日。&rdo;
靳正雷在房间连电视也不敢开,听见走廊响动便凑近猫眼细看。
守候一日,对面房门终于打开,一个白金色头发蓝眼珠的高大生番走出来。
靳正雷愕然,随即血往头涌,暴喝一声,开了门就是一脚飞踹。
众手下不明内情,随之上前殴打。不一会,酒店保安经理带着保安们上来,又是一轮混战。
可怜那洋人,鼻青脸肿,指着靳正雷嗷嗷地骂。
&ldo;死扑街,他讲什么?&rdo;
客房部经理翻译道:&ldo;詹姆士先生要控告你,对他实施人身侵害。&rdo;
&ldo;我还想告他呢!我出门,他骂一声中国猪。&rdo;他也后悔冲动,直接耍无赖。
靳正雷手下纷纷附和。
公关部经理在那边向生番解释。六月飞雪,詹姆士气得脸飙成血色,暴跳如雷。
&ldo;由得他告,鸡脚黄,打电话给我律师。&rdo;
公关部经理过来劝慰:&ldo;靳先生,对方同样是酒店客人,闹大了大家都失了体面。&rdo;
靳正雷瞥一眼那间紧闭的客房门,说道:&ldo;你让2027的客人出来说话。&rdo;
客房部经理愕然回:&ldo;詹姆士先生就是2027的客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