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文学

第79章 一视同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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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沈家内院，早在冯辞往城西去时，宋存渊与戎灼就在商议马贼一事。

“不行，我不能让阿霓只身犯险。”戎灼神情严肃，拒绝了宋存渊什么提议。

“她对沈家二公子如此上心，你就不怀疑吗？便是报恩也太紧张了些。”宋存渊坐在一旁，幽幽看了戎灼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阿霓之前在沈家为婢，沈平礽什么模样你也知道，阿霓一时倾慕于他是情理之中事。”戎灼替冯辞辩解。

“我总瞧着戎霓心思重，对我尤其防备，哪里像从小为奴为婢的小丫头？便是验了她是怀王又如何，戎霓自小长在民间，这些年有些什么底细咱们都不知道，未免她被歹人利用，回京前还是试她一试的好。”宋存渊道。

其实他哪里是要试冯辞，他要试的是那暗中护着冯辞的人。让宋存渊觉得奇怪的是，那暗中之人似乎连冯辞自己都不知道，要是借此能引出那人就更好了。

“可是……”戎灼忽然犹豫。

“当日裴文白掳了她与照儿，我赶到之时，门口的两个看守昏迷倒地，屋里头戎霓扶着照儿往外走，一旁裴文白已经瘫倒在地，浑身抽搐，眼睛也被人用鞭子抽的血肉模糊。

查验不出他身上有什么伤，也不知为何抽搐，要知道裴文白这个老匹夫年少习武，身体较一般人要好得多。后来戎霓翻墙被包围，无声无息放倒府中一众护卫，她说是用了眠散，照理说既然她使了药粉，总能查验出来，可我问过徐大夫，护卫们身上无迹可寻，戎霓肯定隐瞒了什么，我不能让她就这么去宫中面圣。”

“阿霓自小流落在外，吃尽苦头，对人防备些也是有的。忽然要她认祖归宗，她难免害怕，隐瞒一些事，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你不要妄加揣测，难道你以为，阿霓还会行刺二哥不成？”戎灼人前人后，始终维护着冯辞。

“那也得探探她的底，沟月山有咱们的人在，不会叫戎霓受伤的。戎灼，对她的事多知道一些，也有助于加深你们兄妹之情，你真的不想知道她的过去吗？戎霓遇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又受了哪些苦，你真的不在乎么？”宋存渊知戎灼对冯辞最是看重，以了解为名，诱惑于他。

“这……好吧，那……那就让瑶婵换上阿霓的衣服，现在派人去把阿霓带回来。”戎灼犹豫许久，终是答应了，他心里对冯辞的往事，确实十分在意。

“我已派人去路上等着戎霓了，但是假扮怀王，让马贼掳走一事不能让照儿做，照儿是个女子，身子虚弱，脸伤还未曾恢复，不能让她再受惊了。”似乎在宋存渊这里，只有孟双照是个弱质女流一样，不曾想他还未曾与戎灼商议，早已对冯辞下手。

“你这是什么话，阿霓也是女儿身，也与瑶婵一同受伤，瑶婵身子虚弱，阿霓还有旧疾呢，你倒忍心用马贼试探于她！做人要一视同仁，你这般简直不讲道理。”戎灼有意提及孟双照，虽知他必定不答应，但是真听他如此厚此薄彼，还是有些责怪之意。

“戎灼，当日你不顾裴文白身后势力与利益牵扯，将裴府夷平。咱们送戎霓回京，你为她一句话而改道鄀水，后舍肃王之尊，替她戏弄沈府婢女，还介入马贼一事，又何曾一视同仁？许你护着她，就不许我护着照儿了？你我都有心头至宝，理当理解我才是。”宋存渊总是这样能说会道。

“是是是，你说的是，如此我另派司言假扮便……”戎灼明白宋存渊心系瑶婵，便不再说什么，打算另外派人，又被宋存渊打断。

“也不必，我听说你那位音夫人今日在花厅受了伤，那便叫她多睡几日，好好歇歇，这样马贼掳人也不费事，照儿身上那块流云百福，我已命人仿制了一块，届时放在她身上便是。”宋存渊笑的狡猾。

“也好，她今日在东苑做下那些蠢事，是该给些教训。”戎灼说到音袖，一脸的不高兴。

“可能这些教训还远远不够，众人皆知，沈二公子的新婚妻子是沈家一个下人，叫，连实是吧。前些日子她不幸遇上阁楼走水，伤重不治而死，我派人查了此事，不曾想下手的是沈二老爷，似乎是那个可怜的姑娘撞破他与音袖暗自苟且。

这个音袖也真够狠心，撺掇着沈老二把她烧死了。还有说，她也倾慕二公子，一直嫉恨于连实，积怨已深。早些时候照儿受了她不少欺负，今儿她还把沈老二的原配夫人折腾得半死，这样的女人，留着也是个祸害，趁早收拾了，也好叫照儿安心些。”宋存渊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孟双照。

之前离开花厅，宋存渊陪着孟双照去后花园消食，想起前一晚孟双照对音袖十分鄙夷，便随口问起。孟双照便将音袖如何在府里做尽恶事，细数了一通，还说起自己与冯辞的饭被她打翻，以及煎药被她踢翻炉子一事。

自然了，避开了她与冯辞的真实身份，总归音袖这种事儿做的不少，根本都不用细查。

孟双照说起音袖，便气愤难平，宋存渊本也不在意冯辞为何要对付音袖，看孟双照反应如此激烈，便上了心，派人细查了音袖的事儿，不想查出音袖居然是沈平礽之妻被烧死的幕后黑手。原本她害死谁，宋存渊根本不在乎，只是看着孟双照十分恼恨，此事倒是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除掉音袖的理由。

他瞧着戎灼打算让几个女子内斗，实在是磨叽，刚好他想借马贼试探戎霓，瞧着那个丫头越发精明，只怕不好抓，便想出这个以音袖假扮孟双照为饵，引戎霓独自前往沟月山的法子。

“居然有此事，阿霓若是知道了，只怕会更恨音袖，既然如此，就依你之计行事。”戎灼早知音袖不是善类，不想歹毒至此，莫名怜惜沈平礽之妻死于非命。

二人定下计划，吩咐妥当，又安置了孟双照，而后一同暂时离开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