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文学

第 11 章 第十一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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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堕姬这一行为震惊的无以复加，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但最后我还是尽力维持住了自己的心情，依旧以平和的心态面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小梅见过姬君，姬君这次屈尊前来，是教主大人有新的指示吗？”

堕姬恭敬中带着小心翼翼，就连观察我的脸色也尽量避开和我对视，似乎生怕冲撞了我。我从她的言语中感觉到了她对父亲的惧怕，这对我而言既可以说是一个优势，也是一个突破口。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问起她在这里的生活，顺带表示了我是在父亲应允的情况下来看看人间的生活。

本名叫小梅的堕姬轻轻疏散了一口气，似乎父亲不是派我来传达新的指示就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而后她依旧是恭敬地回答我：

“谢谢姬君的关心，托您的福，我和哥哥在京极屋都有稳定的安身之所了，这都是教主大人支持我们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你的哥哥？”

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忍不住问出声，堕姬声音稍显低沉说：

“是的姬君，哥哥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哥哥在，我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就算有，哥哥都会帮我报仇的。”

“那你哥哥现在在哪？”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而堕姬顿了顿，才以更加低沉的声音回答我：

“姬君若想见哥哥，小梅马上让他出来见您。”

堕姬的神色在明明晃晃的烛光中变得更加深沉起来，她的声音也在这一刻有了明显的变化，我仿佛听见有另一个声音，盖在她原本娇媚的声音之上，带着一丝嘶哑。

“妓夫太郎见过姬君。”

我还在寻思着这声音是谁，和堕姬有什么关系，然而很快，我就听到了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忽然，堕姬的头颅低了下去，从她的脖子上裂开了一道口子，一阵烟雾从她的裂口处升起，慢慢地，形成了一个人影。当这个人影逐渐清晰，并且跪坐在了堕姬的身边，我终于明白了堕姬刚刚那句“让哥哥出来”是什么意思。

这个披头散发，面目丑陋的驼背男人就是堕姬的哥哥妓夫太郎，他们兄妹二人是双生鬼，是被我父亲所转换的，在鬼的最强十二弦月中排行上弦六。

“姬君日安。”

妓夫太郎和堕姬似乎对我的父亲非常地尊敬，妓夫太郎现身后，又拉着妹妹对我恭敬地行礼。我可以感觉到他们是真心地尊敬父亲，从而尊敬我，我不由得好奇这其中的缘由，我暂且抛开了之前的想法，而是问起关于他们兄妹两的事情：

“我还不曾好好认识你们。”

我开口淡淡地问，他们兄妹俩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探讨着什么，但最后还是顾忌我的身份吧，堕姬终于还是缓缓地跟我讲述了他们兄妹的故事。

他们原本就出生在花街，是被抛弃的游女所生的孩子。

花街原本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被抛弃的游女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幸亏她原本也为她所在的部屋贡献了许多，因此才得了一个小小的栖身之所好让她把孩子养大，但也是在一开始，她的孩子就已经没有了自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他们出生在花街，那便是花街的财产。

可怜的母亲有心想要教养孩子长大，奈何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在生了孩子后更加千疮百孔，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个孩子才五岁，这位一生悲苦的母亲就病逝了。兄妹俩被老鸨养大，虽是如此，却也过得不怎么样。小梅面容美丽，早就被定下要往花魁的方向培养；妓夫太郎貌丑，最后被老鸨定为部屋的护卫。

两兄妹就这样磕磕绊绊地长大了。

十七岁的小梅已经愈发美丽，年纪轻轻就已经凭借出色的容貌成为了“端”，只要再过十天，她就有资格参加花魁大赛了。她一向卖艺不卖身，老鸨也默许她的原则，将选择权留给她。然而，意外总是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时候来临。

那一晚，指名让小梅服侍的武士是一位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不顾小梅的意愿强行想自己成为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客人，小梅不从，向老鸨求教，然而她眼中曾经和蔼可亲的“玉子夫人”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训斥她不懂事，不知道好好服侍大人，随后向那位客人道歉，不再管小梅的哭诉将她留在了房中。

最后，心死的小梅在巨大的痛苦中刺伤了对方的眼睛。

当外出巡视的妓夫太郎回到花街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的妹妹被投入了大火中，捂着受伤眼睛的武士骂骂咧咧地说着要这不知好歹的艺伎好看，玉子夫人在武士面前赔笑，没有任何人去在意火中的小梅。

“玉子夫人！求求你救救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