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潜意识也告诉他,K就在廊亭里。
“你来了。”岁数介于中老年之间的威严男子满满转过身,他脸上依旧带着半幅面具,但这一次的会面距离却比之前近了许多,卫知舟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粗粝的皮肤与皱纹。
“你在等我?你知道我会来?”卫知舟的问题频繁而密集,“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那把剑会变成月光刃?还有,为什么你会进入我的意识?”
“悠着点悠着点。”K微微笑道,“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一下子解答不了。不如由我自己说,你的许多问题,便也迎刃而解了。”
卫知舟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
“正如我之前对你说的,我就是你,但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准确地说,我意识的一部分正潜伏在你的身体里。”
“那个小匣子,里面那些奇怪的液体!”
“没错。那是我的意识灵髓。我没有肉体,便只能将自己的精神投注在灵髓之中,等待合适的宿主——也就是你——的出现。”
卫知舟不服气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对你的作恶多端也毫无认同感,为什么我是那个合适的宿主?!”
“这个问题的谜底,我想放到最后再解答。我现在想说的是,我在你的身体里,你所见到、听到、感知到的一切我都能感同身受。”
他忧虑起来:“那么早晚有一天,你会越俎代庖,侵占我的身体?”
K摆了摆手,那个动作平心而论,显得非常和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由于一些契约的限制,我并不能摧毁你的意识、或者占领你的身体。你不必将我试做操纵你的终端机,事实上,我更像是一只寄生虫,趴在你的肩膀上走遍世界。”
他讥讽道:“哼,这个说法听起来,倒显得你相当淡然嘛。”
“事实也的确如此。毕竟有一点你必须相信,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行为。”
“呵,这话从你这个罪大恶极之徒的嘴里冒出来,还真是令人倍感信服啊!”
“你不必挖苦我,至于我不忍伤害你的原因,我也将在最后告诉你。但是请你先想想看,就算我的灵髓进入你体内,你除了做了几个梦意外,还收到过其它损害吗?以及当你面临被吸血鬼撕裂的境遇时,是谁召唤出月光刃,反而让你跻身成了猎巫的大英雄?”
K的语气极其诚恳,而且全然不像在说谎,就连卫知舟也开始琢磨起这番话的合理性来。
“月光刃是你召唤出来的。”他恍然大悟,“照你这么说,你还是为了保护我咯?你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哦对了,我可是你的宿主!”
“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事实上,灵髓是可以脱离宿主存在的,而且,任何一个抵抗不了我的人都可以被归化为宿主,我并不是非你不可。”
“……哦。”不知为何,卫知舟竟然还有些小失落。
K站起来,和蔼地走到卫知舟身边,轻声说道:“而且,不管你信不信,让灵髓使用具体魔法——特别是召唤出月光刃这种等级的魔法,是十分伤神费体的,但是因为是你,我才愿意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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