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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柳暗花明又一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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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内外一片狼藉,唤锦儿的少女瞧人都散了,方才从床下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她东张西望,神色焦急,似是在等着什么。

“小师妹,这是怎么回事?”却见两名少年风尘仆仆而来。说话的这个素衣长衫,眉眼和善,只是右边的袖筒里空荡荡的,似是缺了一臂。另一个身着鹤纹锦缎大氅,清秀朗然,温润俊雅。锦儿一见那和善少年,慌忙迎了上来,急急说道:“师哥,你总算回来了,你可不知道,方才来了好多好多可怕的人要抓奚姐姐,那七个怪人还吹嘘自己多厉害,结果连一个文弱少年也打不过!”这和善少年正是他的师哥,名唤李梦帆。

“哦?”清秀少年惊道,“他们终究是被人发现了,奚绮雪怎么样了?”锦儿委曲地摇头道:“我也不知,他们一群人乱哄哄的,一直打到护城河那边去了,我不敢跟着,什么都没瞧见。你是……”

李梦帆代答道:“你叫他七公子便可。”“原来是七公子,锦儿有礼了。”锦儿盈盈一拜。那七公子微笑颔首算是回答。

李梦帆满面忧虑地言道:“如今只怕奚姑娘凶多吉少吧?”七公子微微点头道:“都是怪我不好,应该先来接应她才对。看来如今这金陵城内当真是风云聚会,那七曜使者武功不弱,七人联手更是少有人敌,现在竟然有人能制住他们。莫不是张玄御,还是朱家的那个老疯子来了?现下还是先探明奚姐姐的下落才好。”

说话间有一劲装豪客快步而来,抱拳拱手向七公子道:“属下见过主人。”七公子点头道:“可是打听清楚了,速速讲来?”这锦衣豪客也不啰嗦,当下将刚才发生之事一一言明,自人物到经过无不详尽清晰。言罢便又急忙离去。

七公子听罢思索半晌,悠悠说道:“张玄御和那朱疯子都到了,救走七曜使者的应该便是阴公阳婆那两个老贼,他们也竟然与元一教搅在一起了。”

“只是那个来医馆求治,最先和七曜使者动手的人是谁?”李梦帆问道。七公子微微一笑言道:“也是一位故人,此人一出,天下英雄都要退一位了!沈希谦呀沈希谦,你也要入局么?看来江湖要为之一变了!”

“江湖事我不关心,只是现在要如何搭救奚姑娘,无论朝廷还是武林都视她为与维摩罗讨价还价的筹码,方家人更是虎视眈眈必欲杀之而后快。武扬公府之后必然将她秘密看管起来,若不趁现在,以后恐怕更加难以得手。”李梦帆满面愁容言道。锦儿也在一旁说道:“当年若不是奚姐姐,我和师兄便要饿死街头了,若是七公子有办法便快快救她吧,锦儿当牛做马一定报答。”她说着已是双目泛红,泪水夺眶欲出。

“小妹妹莫急,奚姐姐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要仔细筹划,毕竟现下武扬公府的高手都到齐了,须得一次成功,若有闪失,再救就难了。”七公子言道,“不过我们也不必着急,维摩罗驭下极严,七曜使者为免受责处必是会全力救她。我们如今一方面要盯着武扬公府的动静,另一方面还要注意七曜使者的行踪。只要他们一行动我们便马上跟进,让他们鹬蚌相争去,我们坐收渔利。”

是夜,太平街上武扬公府的别院之内灯火通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极其森严。一处隐秘的偏厅内七八个人正对坐商谈。居于正中的便是武扬公府的大爷朱钧炎,只见他正襟危坐,神色凛然,不怒自威。左手边那威武雄健的大汉便是朱钧烈了。右手边的朱钧炤却是不停地喃喃自语,兀自摆弄茶碗,仿佛孩童看着自己的玩具一般。他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如此情形,甚是诡异。

另外还有四人,与他们相对而坐。一个是大腹便便的富商,一个是文秀俊雅的书生,一个是器宇轩昂的少侠,还有一个是明艳动人的女子。四人似是各怀心事,神色忧虑。

“二爷行事未免鲁莽了些。”那富商言道,“你何须亲自与他争论,只要激顾钧武那一众傻子出头便可。”朱钧烈闻言颇为不快,争辩道:“当时情况紧急,那些人完全指望不上,你要我怎么办?倒是你们说即刻便到,却久久不来,若是三弟在,哪有那小子说话的机会!”

“你只会找借口!”朱钧炎怒道,“从来都是别人的错,你半点错也没有?!你们人多势众,又有身澄那老和尚在,即便吃亏,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你,你还不是!”朱钧烈嗫嚅道,“你们那许多人还不是被人拦住,耽误了时机。区区一个东岛便让你们吃不消,还成什么大事?!还是回去自自在在做富家翁好了!”

“住口!”朱钧炎大怒,气得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朱钧烈吓得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喘。“莫气,莫气。”那书生安抚道,“大家也都是为了大事可成,过于担心罢了。二爷是不知当日情形。若只是东岛,我们还不至于为其所阻。但还有其他许多不知来历的人,暗中埋伏,突施冷箭,更布下奇怪阵法。我们便似当年的陆逊困在八阵图中一般,实在是无路可出。”

朱钧烈闻言默然,他也自知当日自己实在过于激动,坏了大事,不敢再做辩解。“东岛尚不足虑,那些神秘人也暂且无妨,只是那面具怪客必须尽快找到。十日之期已过其三,莫真让他查到些什么。”富商一旁言道。

书生问道:“叶兮似乎认识他吧,就没说过什么?”。那少侠摇头答道:“那日之后他便失踪了,我们也找不到他。他来时与主人秘会,似是商议叶家入伙之事,具体细节我也不知,但主人并不全然信他,要我们小心提防。”

“他真的是叶兮么?”朱钧炤阴仄仄地问道,“如果这都是叶家的阴谋,我们当真是开门揖盗,自掘坟墓了。”那女子闻言轻轻一笑,媚态万千:“大爷真是心思细密呀。我家主人自然是小心查探过的,他还带着‘月下美人’,绝错不了。而且叶家因朱允炆之事与朱棣势成水火,听海外的朋友说,他们早生不臣之心。现下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真心与我们合,还是利用我们坐收渔利。”

朱钧炤沉吟半晌言道:“咱们以后还是要多交心些好。如今同做一门生意,各打各的算盘恐怕不妥。我那侄儿不日便到金陵,到时还望你家主人能开诚布公,坦诚相待,不要再有所隐瞒了。”女子闻言含笑点头算是回应。只听朱钧炎继续言道:“如今两件事颇为要紧。第一需尽快将奚绮雪转移他处,在这金陵城内处处为太子掣肘。而且东岛重出江湖,这近海之地怕是都有他们的人,我们行事颇多不便。再者今日那神秘少年是什么来头还须尽快查明,莫让其他势力趁虚而入。第二便广撒人手,尽快找到那个面具怪客,若能杀了最好。但若找不到,我们还须另做打算,找个替死鬼都推到他身上去。”

富商闻言道:“大爷果然运筹帷幄,所言极是。大家分头行动吧。莫辜负了主公的恩泽。”

七人正自详谈,这别院之内却是大乱。先是阵阵白烟涌出,呛得人难辨东西。继而四处走水,火光冲天,弟子家丁们连忙全力救护,阖府上下闹哄哄乱糟糟,忙成一团。此时间却见八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两个身形佝偻,鸡皮鹤发之人正是那七公子所言的阴公阳婆。另外还有七人正是七曜使者。他们那日逃脱,救下坠入河中的赛哈尔,便寻了一个僻静的所在休养疗伤。整顿停当,便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前来解救奚绮雪。他们打听到奚绮雪就关在这别院之内,却并不知道具体是在何处。当下趁乱抓了几个弟子家丁,仔细盘问,却均不知晓,只得分头寻找。

如此一闹,早惊动了密室中的七人。朱钧炎亲自指挥,这才逐渐稳住了局面,各处人等有条不紊地进行施救。他也明白这应是有人前来搭救奚绮雪。“大哥,快去看看那婆娘还在不在!”朱钧烈高喊道。朱钧炎回声喝道:“不可!这中人家下怀。如今我们只需小心谨慎,严防死守,以静制动便可。”

话音方落,却听有人来报那关押奚绮雪的密室已被一个枯瘦老者发现,他武功极高,众守卫防他不住,眼看奚绮雪就要被他救走。朱钧炎闻言大怒,转身便向密室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朱钧烈道:“速速带你三弟过去!”

却说此时那阴公阳婆携着奚绮雪且战且走,向外闯去,并放出响箭通知七曜使者知道。要问这阴公为何能找到密室,原来他因练功走火入魔,为维持一身阴寒之气常须吸取女子精血,故能练就了一身闻香识人的本领。他来前特地向赛哈尔讨要了一张奚绮雪自用的手帕,依味寻人,果真丝毫不爽。

朱钧炎来得很快,七曜使者也都拍马赶到。阴公阳婆本已武功极高,又擅使毒烟,如今七曜加入更是如虎添翼。武扬公府虽然尽是精锐,但亦难缨其锋。不过朱钧炎武功亦颇为不俗,虽一人难斗九大高手,但仗着弟子掩护,也能与之周旋。但阴公阳婆与七曜使者并不想与之纠缠,数次欲抽身离去,却总被朱钧炎指挥弟子截住。朱钧炎虽胜不得他们,却打定主意,只求拖延,等待朱钧炤到来。

阴公阳婆想及早脱身,便故技重施,欲再放毒烟。说时迟,那时快,朱钧炤已飞身而至。双掌齐出,生生将二人招式封堵。他于平时,便似孩童一般,打起架来,却神威凛凛,睥睨万千。九人见朱钧炤赶来,只能小心应对,赛哈尔死死护住奚绮雪唯恐稍有不慎有被人劫走。但奚绮雪心疾一直未得治疗,此刻已是浑身绵软无力,只能倚在赛哈尔怀中,对其颇为累赘。

阴公阳婆合战朱钧炤,旗鼓相当,一时难分伯仲。七曜中的六人则与朱钧炎及朱钧烈等奋力搏杀,赛哈尔独自保护奚绮雪与众弟子周旋。尤努斯见战况胶着,便以鲁密国语让赛哈尔带奚绮雪先行离开。

众人极力将朱家三大高手缠住,赛哈尔瞅准时机便跃上墙头,她自以为马上逃出生天,不料夜色中一道人影闪过,瞬忽间已至身前,正是七公子。但见七公子出手如风,拍向赛哈尔肩头,这一招来势极快,赛哈尔重伤未愈之下难以抵挡闪避抵挡,硬是挨了这掌。掌力强劲,赛哈尔忍痛转身欲走。但这七公子来去如风,身形展动,又是将其截住。骤然又是一拳,赛哈尔慌忙躲闪。但七公子这一拳乃是虚招,骗过赛哈尔露出怀抱奚绮雪一侧,随之借拳势上前,分击赛哈尔肘、腕两处,登时筋解骨离,一条手臂使不上半分力气。七公子顺势便将奚绮雪拽出,不做停顿,携着她飞身离去,没入夜色之中。

双方见此情景,俱是十分懊恼,两厢苦战,却被旁人坐收渔利。朱钧炎更是无名火起,攻势更急,并令人一定要将这九人留下。“你这两个老贼,不再西域待着,又跑到这里撒什么野。”朱钧炎冲阴公阳婆愤恨说道,“当年也有交情,如今因何助他人对付我!”

阴公狂笑数声,有若鸦鸣。“此一时彼一时也。谁给我好处我便替谁办事,我又不是你武扬公府的人。”阴公冷冷言道,“你今天留不住我的,朱钧耀、朱衡屹父子死后,你武扬公府也只能靠着疯子撑撑门面了,我倒要看看这‘天下第二’是什么货色!”

“朱钧耀,朱钧耀,朱钧耀!”一声高过一声,朱钧炤听阴公所言竟呆立当场,起初喃喃自语,而后慢慢显出癫狂之色,“啊~啊~啊~,我对不起你呀,四弟,我对不起你呀。我猪狗不如,我寡廉鲜耻……”朱钧炤口中声嘶力竭地高喊着,滔滔不绝,手舞足蹈,歇斯底里,几成疯魔之态,也不管身边是谁见着就打。武扬公府一众人等见此都不由得停了下来,朱钧炤和朱钧烈均是到他身边,合力将其制住。阴公阳婆及七曜使者虽也十分诧异,但还算冷静,瞅准时机,纵身越过高墙,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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