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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恶意二(第1页)

明明已经三天过去了,那家人还是喧闹不休。

法医和警察明明已经给出证据了:老人是自己病死的,身体、床上和书桌上也并无任何与我有关之处——唯一可兹讨论的恐怕就是那顺沿过去的脚印了。

可脚印又怎么了呢?作为唯一的目击者,也作为同房的住户之一,拿“脚印”这点污蔑我真是无稽之谈……我可是也住在这里的啊!

住地死人和被迫要掏钱到别处住的不快本就让我一脸不悦,而这伙始终堵在工地的人,更是让我一阵发悚。

她们就这样一直闹下去会怎么样?迫于压力,老板会不会辞退我?而当我准备换到别的地方工作时,她们又会不会像苍蝇一样缠着我?一想到自己那可能灰暗的前途,我心里便一个咯噔,又是害怕又是决意:必须要做点什么。

于是,我开始观察那家人的习惯:起初,是由君老头的妻子和女儿一起来的,扯着横幅和嗓子,举着喇叭在那哗众取宠。真是够让人作呕的。可是,过一段时间后,我惊讶地发现那面目垂的像斗牛犬一样的老妇不见了,一打听,才得知是因多日的“上访”没结果,一气之下旧疾复发,不知还有几日可活了。不去医院照顾母亲,却来这依旧继续纠缠我?这扭曲的孝心不禁让我一阵后怕,也深为人性的偏狭所动容。

……不对,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计策?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脑子里。如果老家伙的确家境优渥,那么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当然也不在话下,说不定她就是为了谋夺……嘶!这个念头令我不寒而栗,甚至让我想到,她母亲在这个时候突然生病,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更让我担心的,是这件事这样发酵下去,离我丢掉职位还要有多久?现在可不是士侠慕尚的多事之秋,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沾上这样的“闲事”。

但我心中,却是有一股名为“正义”的力量在滋长: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又想起君老头在我面前的一幕幕,想到那恶心,也想到那爷爷般的照顾与温情,甚至不禁潸然泪下……短暂的揣测以惊人的速度变成了现实,随后,是负于手臂上的复仇双翼。

我开始了整个计划。

7月27日,一件再巧合不能巧合的事情出现了。

事发时,君笙——君老头的女儿,正如往常一样靠在沙土堆上晒太阳。这是她最近一天中难得的悠闲时刻:工人们正在休息时间,而那害死自己父亲的家伙——或许是怕了吧?又或许是担心连累工友?——特地在这个时候出了工地。他还有这种良心?

虽然证据并不足够,但冥冥中,君笙总是有一种直觉——那就好像是你面对一份对无可对的答案时,心中隐隐生发出的哪个地方错算了的恐怖错觉。她相信父亲之死没那么简单。

也许这听起来很荒唐,但一向凭信“第六感”的君笙就是打算以这样的方式救赎公道。

另外……母亲的病也很让她担心,就不知道医生那边怎么样了。这种旧疾复发时唯一能扯动的就只是叹气。

但现在,她至少可以闭上眼,享受一下这土堆之上、隔着一层野营毯的温热阳光。

“喂,小心,快闪开!”

睡意稍稍有一点的时候,她模模糊糊地听到这样一个声音,却只是咧嘴,不屑一笑。那些对她的声音早已烦倦的工人们总是以这句话来驱赶她,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她可不相信这些为了家庭宁愿把命卖给钞票的家伙们敢对自己做什么,不过,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不对……现在是休息时间。

猛然间,这个念头从她脑中闪过,双目一时圆瞠,几乎不敢置信地恢复了清明。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巨大的土方从上方抖落,还来不及让女人调整姿势,便随着巨大的阴影,将她的整个身体吞噬在土块中。

“白,你刚才说什么?”

中止轰鸣声后,大土方车上的工人摘下帽子问我。

“哦,没什么。”我灿然一笑,“只是感慨,今天的太阳实在是太热了。”

……

有些方法,用来“招待”一个自负之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整整一月的工作日中,唯有一种情况是会在中午和晚上不计量地赶工的——那便是节庆的前几日。漫长的长假在前,怎么说呢,任谁都会有那种和小学生一样的“要是赶快把作业做完就好啦”的迫切感,于是,迫切希望放假的工人们便会在假期来到前的那几天拼命赶工。一来,完成的越快所提前挣得的时间便充裕,更有时间安排难得的假期;二来,若是有心,老板也会利用工人的这股劲头,用更多的工资蛊惑——这样工期也能减少。

让工友们最奇怪的可能就是那个吵吵闹闹的女人为什么一到中午就消失了,甚至这件事还经常成为工友们饭间的趣谈——当然,是这几日兴起的。唯有我发现了这个堪称巧合和奇迹的秘密:毕竟,只有我被“允许”在这个时间去到工地外躲避。某一天,当我轻手轻脚地钻出后门,打算和寻常一样从工地的另一侧离开时,忽然就看到了那个麻烦的女人躺在土坡上。嗯?某种“或许可以利用”的念头陡然从我脑中闪过,让我在那天没有离开工地,而是顺势转了回去——结果就是,那面土坡恰巧从里边是看不到外边的景象的。

恰巧,节假日也近了。

……

巨大的泥土块在我眼前搅拌成一团,我甚至能看到那混同在红泥之中的窒息和血水——心中,是恢复空前的安宁。

再没有什么烦人的噪声了,不管我将离开的规划是否已提上日程,至少,能为一直对我宽和以待的同事们带来一份安宁。

要是被人恰巧目击?那当然也没有问题,况且的确有一个人目击了。那是在那女孩失踪许久后、警察终于来调查时,一个一直沉默不言的工人开了口。他说他当时正好在土方的旁边小解,之所以之前不说,是因为这是要被老板扣钱的——现在的话,则是良心实在是过不去。他清楚地听到了我对那女孩的告诫,也复述了对方那惯以为之的目中无人,得到了许多工友的点头——和叹息:如果是个更懂事些的孩子、或者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的话,她一定能活下来吧!说到如此这般的话,大家嘴中都一阵叹息。

但这种悲悯也只是转瞬,所有人又一下释然了:若不是她一直以来都那么目中无人的话,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活……虽然这两个字未必就能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找到,但类似“活该”的意思,想必已经在众人的意识里游荡千万遍了。

后来,老板得知了此事,亲自过问并嘉奖我——并授予监工的位置。一下子不小的财富和权利便加身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欣喜便掩过了不安——这不正是该我得到的吗?谢谢你,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干!

此时,医院中的某处早已因药物的配置错误而促成了一桩命案,已经没人再去管、或者说会去管那沉在地基中已经不成样子的血泥了。所以说,好人最应该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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