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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初见(第1页)

眼看考校之期临近,小宫女们比往日更加紧功夫练习。

灵筠虽说尚未大好,到底恢复了多半,平日坐在床上,手里也在不停地做着针线。结绿仍旧每日晚膳后,约阿真去印月湖,教她针线技法。

这日结绿做完了活,便先到印月湖等阿真。阿真午后被钟掌衣叫了去打络子,怕是此时还未打完,结绿坐在一块山子石上,甚为无聊,看着天光尚明,于是一刻也不肯放松,拿出绣花针线包,掏出针线顶指等物,拿着自己那条细罗绢子,练习锁边。

忽然不远处滚过一团棕黄的影子,向脚下飞驰过来,待结绿看清楚时,才知是一只西洋花点子哈叭,结绿生性最怕狗,身子早抖索不已,她本是坐在半山坡子上,这一惊之下,身子不稳,便要坠落山脚,山下是印月湖,湖水极深,偏生她与阿真为掩人耳目,选了最僻静的一处练习针线。

正在结绿呼天不应叫地不灵时,半空中伸出一只手,紧攥住她一双细腕,将她拉了起来。

结绿慌乱间举目一看,见是一位面如冠玉的贵公子,穿着大红箭袖,腰间系着嵌宝玉带,她反应极快,立即跪下谢道:“奴婢叩谢救命之恩!”便再不敢抬头。

眼前之人清朗笑道:“不必客气,方才那石子刮伤你了么?疼不疼?你怎么独自在此?”

结绿仍旧跪在地上,她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在宫里出现的男子,无非王侯公卿,哪一个也比她们这些命如草芥的奴婢尊贵得多,这人出手相救,又言语温和,结绿心里自然而然地便生出好感。

结绿沉静答道:“奴婢没事,适才在这里等一个姐妹,不想那只花点子哈叭跑过来,吓了奴婢一跳。”

那人仍是如春风化雨,笑道:“这是钟灵宫禧贵嫔养的,幸而是它撞倒了你,若是你撞到了它……禧贵嫔的脾气可大着呢!”

结绿心中冷笑,暗想,可不是么?在宫里,主子身边的一条狗,也比我们值钱些。她才想找出些场面话应对,却见面前黄土间滴落鲜红一点,稍抬头,竟比方才差点跌进湖里还要惊惶,原来那人为救结绿,手腕擦在了山子石上,竟伤得鲜血淋漓地一大片。结绿又是感激,又是辛酸,想着这人真真有些痴性儿,自己伤成这样,方才只顾问她伤着了没有。

结绿身边没有包扎之物,情急间便抽出方才锁了一半的那条绢子,细细替那人扎在手腕伤处。一边包扎,一边关切地问:“疼不疼?”

眼前之人见结绿穿着寻常宫女的浅碧宫装,领口袖边绣着几片竹叶,如一枝迎风独立的纤花弱柳,清雅宜人。言语间吐气如兰,观之可亲。他在长秋宫长大,自幼除了威严的母亲,就是一群见了他只会唯唯诺诺的宫人,而眼前的小宫女,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柔,又不失飒爽风姿,想是新晋宫女才入宫,还未被宫中的金科玉律束缚得失了灵气。洛南这样痴痴的想着,一时竟忘了结绿的询问,只愣愣地盯着她。

结绿见这人不语,还当是伤得重了,抬眼看时,却见他痴痴望着自己,不由得双颊火烫,双手颤动,那条绢子系上时便跟着一紧,洛南伤口痛得火燎一般,不由皱了皱眉心里却怕结绿担心,不肯呼痛。,

他莫名地心慌了半日,终于迟疑地开口,问道:“你是哪个司局的?”

结绿踌蹰,她不想在宫里多生是非,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段尚宫带着手下一干女史,走了过来,远远便行礼道:“奴婢叩见毅……”

“免了……”洛南慌忙喝止了这帮宫人,若叫这小宫女知道自己便是毅王,她更是惴惴不安了。

他这里打发段尚宫等人的空儿,结绿已跑下山坡,向左转了个弯,沿着甬道奔回尚服局去了。

洛南今日与表弟相约出来射鹄子,不想表弟中途腹痛,洛南只好差人送他回长秋宫了。眼看天色还早,他便沿着印月湖静寂无人处行走,一边试着射落枝叶间栖息的鸟雀,但他生性温良,即使禽畜在他眼中皆是生灵,总不忍射杀,所以次次瞄准之后,又故意偏移了准头,惊飞了无数莺雀,只不曾射落一只。

不想有支箭飞过湖畔时,惊动了禧贵嫔的爱犬,这花点子哈叭本是趁照看它的宫人不备,偷偷溜出来玩的,此时被洛南的箭擦了一下尾巴,便狂奔着回主人寝宫,这才吓到了结绿。

洛南回到长秋宫,见空无一人,才知道母妃去督办吴废后的丧仪了,表弟服了药刚刚睡下。

洛南走进他的书房——三昧斋,恹恹地向花梨雕漆案后一坐,反复思量今日遇见的这个小宫女,只觉似梦非梦,若不是腕子上还系着她的绢子,真不知方才那一刻是真是幻?

是真是幻?

结绿一口气奔回浣花殿,方才的一切只如梦境一般。这才想起阿真与她相约去印月湖,却不知为何迟了这许久。

她回至寝处一看,原来阿真把扎花的绣线缠在了一起,折分不开。结绿帮她理了许久,才算理出个头绪。眼见天已擦黑,结绿又无情无绪,便叫阿真先去洗漱,明日再教她针线。

阿真自去洗漱了。结绿坐在渐渐暗下来的屋子里,看着庭外佳木葱茏,晚风初起,落日洒下的余晖,映在院子里,薄薄的一层淡金,而后越来越是黯淡,终于被暮色吞没。

想起方才之事,不由结绿又喜又惊,又悲又叹。所喜者,她自父母早逝,便再不曾有人真正关心爱护过她,方才那人不顾自己安危,舍身相救,结绿心里禁不住生出缕缕暖意;所惊者,那一跌之下,惊吓不已,到如今还心有余悸;所悲者,宫中规矩森严,纵是对他百般感激,无奈男女授受不亲,只得悄然溜走;所叹者,她此生注定要与这朱墙碧瓦为伴,冷漠的宫廷,怎能容得下人性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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